而他也比他的臣子们更能意识到当前的危险,因为长安守军已不足以出援冯翊,征战数载,国中疲敝不说,兵力也渐渐吃紧了起来。
重外虚内这个词可不是后来才有的情形,作为关中顶级门阀中的一员,又乃前隋外戚,所以自进入长安以来,有着天然的优势,可以驱使关西子弟,少虑其余。
换句话说,长安里面除了些脑子不太好使的家伙,没谁会在这么个战乱时节在关西李氏身后桶上一刀。
有鉴于此,大兵布设于外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这样一来,弊端也就随之而来,河边一旦有事,长安这里应对的办法也就不剩几个了。
李渊的眉头不知不觉间拧了起来,显示出几道深刻的痕迹。
等了多久了?小畜生难道真的病到连出门都不成的地步了吗?想到这里,渐去焦躁的心一下便凉了几分,毕竟这等时节,还是亲儿子靠得住啊。
其实没多久,脚步声中,齐王李元吉已经大步行了进来,顾不上跟殿中重臣们见礼,便疾步来到李渊身边,附在父亲的耳边道:“未能见到二哥,府中之人只说病着……儿臣不敢在秦王府中放肆,只能无功而返。”
没见秦王身影,又见李元吉做派,即便是裴寂也斜眼瞅了过来,心说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要搬弄是非,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李渊也是火冒三丈,外加心惊肉跳,火的是秦王竟然敢拒诏不来,还是府中下人把齐王给打发了,这得有多傲慢……
可再多想一下,火气当即就消减了下去,秦王此时依旧在府中不见外客,难道真的是病的很重了吗?
“你去宣诏时,可是按朕的意思讲的?怎的连秦王一面也没见便回来复命?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无能至此,要你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