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不成两说,可这个冬天里,林士弘在大败之下,与萧铣重新形成了对峙却是不争的事实。
而更为可怕的是,张绣回到江陵,因功晋尚书令,一时间众人称颂,权倾朝野,张绣自己也洋洋得意,每至朝议,便以众人之首自居,除了皇帝,谁若先他开口说话,定遭张绣怒斥。
私下里也有人传言,张绣曾与友人饮酒时说,敬慕当年曹公风范,皇帝待他太薄,竟不允其带剑上朝,骑马入宫云云。
这些都是没影的事,可也说不好,毕竟晋末的臣子们,尤其是一些将军,有着这样的习惯。
所以张绣死了,被萧铣以肆意弄权,不敬君上之罪处斩,也秉承了萧铣一贯的风格,杀的很干脆,就像杀一只鸡子一样,从论罪到处斩都没过一个晚上。
只是萧铣没有想到,此时他已为帝王,臣下日多,还像当年那样行事,是极为不妥的,而齐王张绣立有大功,如今又为尚书令,这样的重臣被诛,不论什么样的原因,都将是一场严重的政治事故。
如今不经有司,轻率的进行杀戮,除了让臣下胆寒之外,即便罪名确凿,真有其事,也起不到任何有益的效果。
换句话说,萧铣犯错了,把一个刚刚得胜还朝还没几天的功臣,好像开玩笑一样给宰了,透露出来的不是帝王威严,更非是江南广为传颂的宽厚贤名,而是一丝一缕的戾气和冷漠到极点的猜忌。
就算刚接任兵权,远在长沙的晋王董景珍随后都上了奏章,“齐王或有罪责,可却有大功在身,还请至尊哀其死后之荣,厚葬之……”
他说的还比较婉转,像秦王雷世猛,楚王郑文秀等比较激烈了,闻听消息之后,都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意,与李唐在蜀中的交战戛然而止不说,还纷纷上表,为张绣喊冤,言辞激烈,就差指着萧铣的鼻子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