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他毕竟不是那个见人先笑,点头哈腰的商人了,他的腰绷的很直,无论的笑容还是说话,都透出了些倨傲。
当他听闻达度阙到来的时候,便露出了些喜色,无论李唐给了他多少承诺,也无论身份怎么变化,对突厥人他都不愿怠慢,因为在西边行走,总要获得突厥人的允许。
射匮可汗在突厥人的圣山之下马失前蹄,突厥王庭的西方汗阿史那求罗声名鹊起,这些都不能改变突厥人是西域的主人的事实。
达度阙这个西突厥叛将,也许在某一天会率众回去西边,跟他的同族们争权夺利。
所以,安修仁不会去得罪这个暴躁而又狂妄的家伙,曾经作为一个商人,他学习的第一课就是如何跟那些贵族们打交道,并尽量将自己的目光放在长远之处。
于是他立即起身,让安兴贵代替自己继续商议大事,他则在扈从簇拥之下,来到了前面厅堂和达度阙说话。
其实达度阙没什么大事儿,他只是来要粮草的,说起来李轨除了保住了西北数郡未遭白瑜娑乱军荼毒之外,并没有给西北带来太多的变化,西北的人们越来越是困苦,其中就包括聚居于会宁川的突厥人。
他们都是西突厥部众,随着达度阙一路东来,最终定居在了武威和枹罕之间的会宁川上,并挤压的吐谷浑降部苦不堪言。
枹罕的境况很不好,薛举曾和李轨在此处交战,遭到了李轨猛烈的反击最终被驱逐去了秦州,现在枹罕也是正经的前线,和李唐大军遥遥对峙。
突厥人在旁边缩着脑袋瞧了瞧,觉着还是李轨可靠一些,于是助李轨守卫边界,可日子嘛,过的也马马虎虎,远不如在西边作威作福的时候。
此次“盛怒”前来,自然是要跟掌握钱粮的安修仁好好说一说,怎么才能把突厥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奴隶区分开来,起码要在姑藏城中做到这一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