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从使节的角度来看,他来的正是时候,变乱往往意味着凶险,可其中必定也藏有利益……
就像是他们来到的时候,有太子亲迎于城外,不久又有关实这样的人出现在面前,这肯定都不是无缘无故的事情,其中有着怎样的机会,是给自己挖下坟墓,还是给别人当一下掘墓之人,就要看范文进自己的本事了。
范文进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如此剧烈的变化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可生死攸关之下,他的精神不由自主便高度集中了起来。
他头一个想到的便是,中书侍郎关谨,乃李轨同乡,是拥戴李轨称帝的重要人物之一,从身旁这人的话语之中也可以听的出来,关谨应该是梁硕一系。
而梁硕又为太子李伯玉所推崇,那关谨……也不对,若是如此,关谨为何不去跟李伯玉说话,便偷偷派人混进来。
接着范文进又想,关谨的身边又是些什么人呢?是李轨起兵时的旧部们,还是其他什么人?
想到这里,范文进觉得自己应该谨慎些,先糊弄住此人,瞧瞧形势再说,可话将出口的时候,却被他及时忍住。
他想到的是,安兴贵是从长安来,如果这事儿是真的,那么关实有一句话绝对没有说错,姑臧城中谁都可以当主事之人,唯独这两兄弟不成,让这两兄弟得了势,那正和李唐作战的汉王的使者,会是什么下场呢?
他可不想被人绑着去长安走上一遭……
所以,范文进出口的话便成了,“皇帝病了,此事当真?病的可重否?本使略通雌黄之术,倒可为皇帝诊治一番。”
关实笑的很讨厌,而他的肆无忌惮也让范文进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