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叹息一声,招了招手,让魏征走在自己身边,转头却对罗士信道:“当年那个和你们一道守城门的魏税官还记得吗?”
“怎不记得?”罗士信挥舞着手臂,晃的阿史那大奈一阵恶心。
“那穷酸很是啰嗦,可人还不错,给过俺几口酒喝呢,不像尉迟那厮,尽拿俺来说笑。”
李破拍着罗士信宽厚的肩膀哈哈大笑,“当年咱们认识的人如今剩下的可不多了,还闹什么意气?”
“这是魏税官的族弟,过后你派几个人护送他回晋阳,让人好生招待,对了,这人是怎么回事?不说是处罗可汗族人吗?到了家,怎么还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李破对待这几个人态度不一般,别说心眼多的要死的徐世绩,就算是罗士信也感觉出来了,还特意瞪着眼睛仔细瞧了瞧张士贵和魏征,更是提起手中的阿史那大奈打量了一番,除了手里这个家伙长的比较丑之外,到底没瞧出几个人的特异之处。
张士贵却觉自在了不少,卖人也就卖的也就越发彻底,“他是秦王门下,立功不少……”
一句话就够了,李破点头,“原来如此,把他一道送回晋阳吧,交给薛万均。”
谈说间,一行人已经进入了营寨当中,此时晨曦微露,营寨也活了过来,炊烟升起,轮值的人也开始换岗,人要吃饭,马要吃草,各种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
一路行过,兵卒将士纷纷捶胸施礼,张士贵略略注目,不多时,心里便道了一句,都说李定安能战,今日一观,果是名不虚传。
这话说的其实一点也不夸张,他领兵多年,只需从一些细节处,便能看出哪支军旅精锐,那支军旅糟滥。
这些晋地士卒精神饱满,身体强壮,显然吃得饱穿得暖,年岁又很恰当,这样的人即便聚集为匪,也当得起精锐一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