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晋阳,除了总管府的几个女主人之外,眼中也就只有他的上官薛万彻了。
来到绛郡,那就更不用说,什么河东裴氏之类的都不会放在他心上,只要李破一句话,他就敢把裴延谦捉来严刑逼供。
这显然是他在河南琢磨出来的处世之道。
换个简单的说法,就是抱大腿要抱最粗实的那根,而且要抱的瓷实一点,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一个忠心,忠心怎么表现出来,张亮觉着自己已经深得其中三味儿,忠心就是要旁的什么使唤不动。
比较粗糙的为官哲学,却能让张亮在乱纷纷的河南活了下来,这说明其中是有一定道理的。
李破盯着张亮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张亮本能的垂下头,脸上露出招牌式的憨笑,李破才似笑非笑的道了一句,“既然有这事儿,那你就去查探一番,再回来禀报于我。”
张亮闻言,多有惶恐,因为这套路不怎么对啊。
要是魏公,大事小情都要抓在手中,只要你说了谁的坏话,那就一定会有反应,即便当时未说什么,也一定是记在心里了。
徐世绩和薛万彻都差不多,肯定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果关乎自身,小事儿会放过去,只有大事才能让他们较真儿。
总管府的女主人他还未曾得见,据说那是个火爆脾气,估计会直接叫人过来讯问一番。
眼前这位可好,你扔过去什么,啪的又给你扔回来了,可怕的是,你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真想让你查查裴延谦呢,还是恼了你告刁状的模样,想要给你个难堪。
哎呀,心急了啊,凭着在晋阳道听途说的那点东西,就敢在这位面前说话,可不是过于心急了怎的。
见张亮讷讷不言,也不知是吓的还是羞的,脸色渐渐涨红,李破终于觉着这个河南出来的土匪头子有那么点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