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要强之人,在绛郡呆的这些时日,虽说也不时的要动一动肝火儿,可说起来却是这几年间过的比较舒心的一段日子。
可惜,世间不如意事十常八九,夹在中间不上不下的滋味儿并不算好受。
李破对她有所提防也就罢了,后边的亲族也靠不住的感觉实在让她揪心不比,于是权衡之下,李秀宁便也有了归意。
韦节无可无不可,窦诞支支吾吾,有主意的只剩下了一个,于是冬雪过后,李秀宁便来与李破道别。
李破也没挽留,率人送于郡城郊外。
这一对关系比较奇特的乱世男女也没弄出什么依依惜别的戏码出来,简单的互道珍重之后,李秀宁随即率人南去。
望着一行人的背影,李破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唐使此来善意可不多,对他无有大损,却也没什么建设性的效果,所以说唐使是留是去,已无关紧要。
他之所以没有赶人,只是因为唐使之中有一个李秀宁罢了。
李家的儿女当中,终究是被他交到一个朋友,只是当年留下的一条后路,如今却是没多大意义了,反而产生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牵绊的效果,实在是令人所料未及。
李破望了望天空,对自己交“朋友”的本事有些自得,却又有些郁闷,因为如果交到的朋友是个女人的话,总能生出不少乱七八糟的麻烦,远不如男儿相交那般痛快干脆。
李破调转马头率人回城,在他看来,唐使南归也就象征着今年的大事小情差不多都结束了,就剩下了一点剿匪的事情。
他很想看到那个什么大盛皇帝的人头,因为这一年的后半段儿过的十分不舒坦,他心里总觉着憋了一团火焰,需要鲜血和生命来浇灭的火焰,当然,也许这也将是他杀死的第一个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