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匆匆的回到后宅,酒意有些上涌,梳洗一番,便屏退下人,静静的安坐于房中榻上,扶着额头开始琢磨起了这糟心事儿。
她父亲显然没那么糊涂,是要等战事过后才让她北上晋地。
这说明什么,李秀宁很清楚。
此战已不可避免,胜了战果应该也不会太大,因为就算李破败回了晋阳,有并代两州作为支撑,唐军想要顺势重夺晋阳的希望非常渺茫。
败了的话,那就更不用说了,晋地全盘糜烂,甚至于长安都要狠狠摇晃上一番。
所以,无论胜败,她估计都会作为唐使去见李破,只是到时手中所持筹码不同罢了。
想到此处,李秀宁心里动了动,有些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因为就算见了面,又该和那人说些什么呢?
就算有那个机会,她真能狠得下心来,引得那人来长安引颈受戮不成?
那人又会不会强留她在晋阳……
酒后有些酡红的脸庞烧的更厉害了,李秀宁心烦意乱的在榻上翻滚了几圈儿,脑海之中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当年云内之种种。
那些时日,短的好像白驹过隙,却如同一生般漫长,痴痴的想着,不知不觉间她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已是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她的眉头紧紧的蹙着,嘴角却露出几许笑意,可能即便是在梦中,她的忧愁和欢乐都是纠缠在一起的。
(月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