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绩长的是好,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鼻直口方,仪表堂堂,留着长须,不喝酒的时候很有些成熟男人的威严和魅力。
可这会儿,大清早就喝多了的他,像蠕虫一样蠕动着身子,眯着一双醉眼儿,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酒坛子,什么形象也就都没了。
“拜见什么?我又不是来做官儿的,晋阳的好酒多年未尝了呢,哼哼,进了这城,就闻到一股酸臭气,扫兴扫兴。”
王静摸了摸饱受折磨的鼻子,他可是喜欢脂粉气,不喜欢酒气的人呢,他其实也是被这位兄长给带坏了,不愿做官儿,只愿逍遥度日,可这次的事情,他却不能不说两句。
他当然知道,兄长所说的酸臭气,是指的晋阳王氏主支,像他们兄弟这样的秉性,自然不会入晋阳主支的法眼。
王通故后,晋阳主支会为其在祖坟设衣冠冢,他们兄弟要是没了,主支可无人会搭理他们。
嗯,听说话就知道,兄长还没喝醉呢,王静稍稍心安,“大哥,李云内颇有雅量,今日又派人护送你我北来,若不去谢上一谢,岂非失礼?”
王绩确实还没喝多,此时闻言,翻了翻眼皮,狠狠的瞪了一眼弟弟,斥道:“你个薄情寡义的浪荡子,也知道什么是礼了?”
听这口气,王静立即缩了缩脖子,下意识的还摸摸额头上的一块伤疤。
这是他兄长酒醉后给砸的,再瞅瞅兄长抱在怀里的酒坛,心里思量着,这东西砸一下,可不比当年那个铜壶了,定然要头破血流,呜呼哀哉。
王绩哼哼两声,蠕动到一个舒服点的位置,才接着道:“先歇歇吧,明日里再去拜会,你带着他们去跟那些老头子说,咱们要王廖的人头,算是给人家的见面之礼。”
王静嘻嘻一笑,他这位大哥不喝醉的时候,其实很是英明神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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