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粮就有兵,只要募集到足够的粮草,我不信郡守募不到兵员……这次来郡城,我可是全军而来,就怕被人挡在城外……嗯,这么说吧,郡守以为云内十几万人的吃食从哪儿来的?”
“去年的时候,我可是带兵去草原弄了许多牛羊回来,才安稳的过了一个年关,今年又逢大旱,马邑城中还有大户人家可以割肉,云内可没什么大户,我还得回去想办法,您说,这个时候我还怎么会分兵?”
“再者说了,郡守莫要瞒我,我若真留下一两千人马下来,您也睡不安枕不是?”
王仁恭也被他说的笑了,这些话听着别扭不假,却很实在。
两人没什么交谊,好像还有些间隙,无缘无故又是救人又是借兵的,过后他肯定也得好好想想,这位马邑通守到底想做什么呢?
“将军快人快语,到是老夫有点得陇望蜀了……唉,若是早知将军是如此人物,老夫早前就应该亲赴云内一见才对……”
这老头接着转了转昏黄的眼珠儿,“将军率兵回去,可是又要率兵北去,与突厥人争锋?”
这就是还有些不信了,也是,这几年天下纷乱,只听说哪哪儿又造了反,哪哪儿的又向突厥人称臣了,却没听说这个时节还敢跟突厥人伸爪子的。
李破也跟人自夸过不止一次了,却没一个儿当即就深信不疑,纳头便拜的。
夸来夸去,李破自己觉着也挺没意思了,有些话,得别人说出来才动听,老是出自自己口中,那就成了自吹自擂了。
李破抿着酒,意兴阑珊的道:“北上是不可能了,突厥人已有防范……今年啊,哪有粮草我就去哪儿,听说河南的李密有粮草无数,咱们咬咬牙,带兵去跟他要点也说不定呢。”
这是又开始胡说八道了,却把王仁恭吓了一跳,你这是要去投那叛贼,还是要去帮着朝廷剿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