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身貂裘的李秀宁出现在花厅口,步态从容而又优雅,乌黑的长发挽在头顶,貂裘摇摆间,隐约能看见雪白的颈子,
柴绍恍惚了一下,本能的站起身,突然间又觉得,这么做有失男儿气派,却又不能重新坐回来,一时间,脸上不免讪讪,有些尴尬。
夫妻两人洞房的时候闹了一次,之后你躲着我,我躲着你的,谁也放不下面子来服个软,几个月下来,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有时候,柴绍想起来,都觉着有些不可思议,这根本不是娶妻嘛,简直就是娶了个仇人回来。
当然,他也不是没做过努力,按照他的经验,内宅女子,多有妒心,妻妾争宠之事他也见过听过的多了。
于是,他直接在内宅纳了两个早已和他暗通款曲,只待他娶了正妻,便可纳为妾室的侍女入房。
他这办法吧,不能说不好,他打算的也还算周全,只要妻子露露口风,他也就能借个台阶下来,哄女人的本事他并不缺,只是能让他甜言蜜语的哄着的女人,到现在也只出现了一位罢了。
哄过了,他也打算将内宅大权,都交到妻子手上,妾室怎么处置,只要别太过分,他也就不管了。
说实话,相比这年头其他门阀子弟,柴绍这人还是比较大气的,对于女色,也并不看重,就像李秀宁所想的那般,这是个权欲很重的男人。
他看重的是功名事业,儿女情长什么的,都要放在后面。
可惜,柴绍料错了一点,李氏三娘子的心高气傲,完全的随了她的母亲,洞房花烛那样的关键时刻,你要是多哄两句,把话说明白了,事情也就没了。
可你在那时候,给人家留下了落荒而逃的印象,又死倔死倔的不肯罢休,一直在那里拖着,过后你还纳了两个小妾在内宅饮酒作乐。
这完全是错上加错的事情,到了此时,李秀宁对他这个夫君只能用失望透顶来形容了。
这样离心离德的夫妻还想过上好日子,那才叫见了鬼呢。
让侍女帮着脱下外氅,李秀宁缓步走入花厅,心里也在想着,他找来这里,怕是要寻她回去了,她是答应呢还是在这里多留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