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马邑城中那间院子,他和李春只住了一晚,之后就烧成白地了。
马邑牧场中的居所,现在成了死人堆儿,近万的突厥人葬在了那里,元朗直接就把那里给废弃了,在靠近云内的一端,又建了一些屋宅出来。
恒安镇里也有他的房子,但更惨了,那里成了羊圈。
就这么一圈绕下来,李破觉着,自己是不是就是居无定所的命了?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他,天下动荡,流离失所的人太多太多,可不独他一个,这个时候能安居一处,不惧风雨的人,即便是那些大阀们,估计也没那个底气呢。
李破到也没矫情到来上一句,有你的地方也就是家之类的话,虽然他确实是这么觉得的,但他还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算是答应下来了。
这一天,李破命人将校尉们都召集了起来。
除了陈圆不在,恒安镇现在一共九个领兵校尉,都陆续赶来了八面楼聚齐。
马蹄得得,兵甲铮铮,瞬间便让八面楼染上了比这初冬的寒风还要冷上几分的肃杀之气。
校尉们在门口碰上了,或者捶着胸甲,或者抱着拳,相互施礼,谈笑着进去了里面。
随着一个个校尉到来,并纷纷入座。
大堂之上,校尉们便都渐渐收起了笑容,说话的声音也不自禁的小了起来,他们都在心里猜测着,这要是出大事了不成?
要知道,恒安镇军成军至今,人到的这么齐整的时候可不多见呢。
九个校尉,有的只是裹着皮袍,有的却穿着铠甲,有的更是满身尘土,汗流浃背,显然,他们都在各处被人找了过来,事前都没什么准备。
人到齐了,大家喝着热茶没等多久,李破从后面转了出来。
他一露面,大堂里的人们哗啦一声,便都站了起来,躬身敲击着胸口,向他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