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志气轻易不曾显露于外罢了,如今天下不知有多少自命英雄之辈,争雄逐鹿,却只有自家夫君,还想着百姓,还想着御突厥于外。
在她心目中有点惫懒的丈夫,形象突然间就拔高了起来。
她心里暗道,跟着这样一个男儿,将来就算拼个粉身碎骨,又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于是,她默默端起酒盏,敬道:“夫君之言,赛于金石,我敬夫君一杯。”
李破端起酒杯跟她碰了碰,道了一声,“多谢。”
一杯饮尽,夫妻相视一笑,默契于心。
李破这次,确实没有多余的想法,这就是他的底线所在了,不管经历多少凶险,他也从来没有放外族南下之心,连虚与委蛇,都不愿意。
像西突厥王族,安静的生活在他的治下还成,让他去给突厥人献媚,却是想也不用想了。
不然的话,他当年也不会一路跑回大隋,因为草原天高地阔,其实更适合他这样的人生存才对。
放下酒盏,李破彻底松弛了下来,“突厥人不论,那再看看咱们周遭,西边是苍河马场,地广人稀,是养马的好地方。”
“看着挺好,但不是什么必得之处,咱们要是拿下来,除了溜溜马之外,也没多大用处,而且横亘东西,正好拦在马邑北边儿,咱们现在这点人马,照顾不过来。”
李碧点头附和,“那里现在也没什么马了呢。”
这会儿,李破谈兴也起来了,“再说南边儿,神武,马邑城,都是马邑郡大城,马邑太守王仁恭和郡尉刘武周不合,这两个人早晚要内讧一场。”
“刘武周赢面要大一些,这个人当年就贼头贼脑的,不像个好东西,还曾唆使别人到你那里告过我黑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