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铭见到他花发痴的样子,低声问,“她是谁?”
“我没有见过她的面,只知道有一次我被人揍,是她出手救的我。”简雍解释道:“她武功好高,不过当然不是萧大人的对手。可那几个混混完全不是对手,她问我有什么地方可以栖身,我就介绍她来这里……”
刘铭点点头,已经推门出去,简雍大惊道:“萧大哥,你做什么?”
转瞬他就明白刘铭要做什么,刘铭径直来到临近的草屋前,伸手拍门,沉声道:“刘铭前来拜访。”
简雍好像要晕过去的样子,草屋中却没有任何声息发出。
“萧大哥,她不喜欢见外人。”简雍在身后一脸古怪。
刘铭缓缓地闭上眼睛,伸手握住了刀柄,简雍只觉得一股寒意涌过来,忍不住的倒退两步。
不等简雍站稳,整个草屋砰地炸起,房间内一抹光华电射而出,直奔刘铭的胸膛。
刘铭挥刀就斩,当当两声响后,又是退了两步。刘铭暗自心惊,袭驾那日后,他反复琢磨刺客的剑法,却是一直不得要领。都说刀招沉猛,剑法轻灵,只因为剑和刀外形重量不同,招法亦是不同。可此女使出的剑法却有种玉石俱焚的气势,且快捷无伦,让人不得不挡。
如今地刘铭也算少见地高手,内外兼修,不要说假的历山飞,就算真地历山飞王须拔来此,他也不会示弱,当初以只身力斗杜伏威,李子通和西门君仪三大高手,亦是不惧。却没有想到强中更有强中手,这个女子的武功比起历山飞等人只强不差。
他琢磨数月,抵挡一招后,竟然如当初般。只是退后两步之际,刘铭却已蓄力斜身上前一步,厉喝声中,长刀光芒划起,雷霆般斩向女子的肩头。
这招攻守转换,实已发挥了他的巅峰之力。此刻的他无论精神气势,招法内劲都是十二分的功力,一刀击出,狂风大作,枯枝残叶涌起,呼啸而出。
简雍本想阻挡,见到剑华流转,刀气纵横,心惊胆寒,早就连滚带爬的向后躲闪。
女子见到刘铭刀斩奇猛,轻咦一声,手下不慢,长剑横出,已经架在单刀之上。
刘铭全身心之力劈出,只觉得无坚不摧,满以为女子最少也会被他逼退两步。没有想到女子长剑一架,似谷似川,刀剑相交一处,竟让他有一刀斩空的感觉。
刘铭心中大惊,再喝一声,内息翻涌,连转三道,劲砍压下。
女子目光露出惊诧,终于倒退了半步,手腕轻翻,砰的一声大响,刀剑向旁合击出去。
刘铭只觉得对手长剑似水似棉,柔中带刚,已经把他的全部劲道向旁泻、出,心中微凛,却是电闪斜穿而出。他人在空中,长刀划出,左手一颗碗口粗细的大树已被他拦腰斩断,喀嚓嚓响声中,枯枝新叶连同树干砸下去,刘铭一掌击出,半截树干呼啸向后击出,砰的一声大响后,尘土四起。刘铭回转头去,只见到一道暗影冲天而起,晃了几晃,上了墙头后,消失不见!
二二六节东征
尘土飞扬中,刘铭望着远去的身影,握刀之手终于松弛下来。
方才不过是女子刺出一剑,他还了一刀,可他实在比和历山飞大战三百回合还要紧张。
女子看起来还是行有余力,他却是全力以赴,从这点来看,他已经落在了下风。
虬髯客不在襄阳,不然以他的经验或者能看出女子的艺成何处,可依刘铭的见识而言,只知道这女子武功甚高。
简雍连滚带爬过来,见到一地狼藉,苦着脸,“萧大人,你和她有什么不解之仇,一见面就是要砍要杀?”
刘铭望着女子不见踪迹,皱眉道:“淳风,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
提刀向女子消失的方向赶过去,跃上墙头,四下望去,只见到陋巷少有人迹,一时间也不知道女子去了哪里。
他和女子不过只有几面之缘,简雍不明白为什么二人搏杀的你死我活,刘铭却觉得女子多半以为他代表官府来抓人,这才性命相搏。多少感觉到有些奇怪,不解女子为什么刺杀失败,却还是留在襄阳,难道还想要再杀刘表?
刘表虽然不会武功,可刘铭明白,要杀他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刘表在襄阳的时候,大多时间都在州牧府,常人进城都难,更不要说是刺杀。他要是出巡,也是呆在八相城中,身边动辄过万的兵士护卫,若非手下哗变,又怎能取他的性命。江水袭驾虽然死了蔡夫人,可也证明,八相城的威力不容小窥。绝非武功高手就能接近那么简单,女子留在襄阳城,只怕等个一年半载也没有第二次刺杀的机会。
“什么人,下来?”突然有人在墙下喝道。
刘铭见到来的是两个士兵,腰刀出鞘,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这才发现他还蹲在墙头上,手提单刀,一副杀人越货的样子,不由好笑。
纵身下了墙头,还刀入鞘。兵士已经认出江洋大盗赫然就是右骁卫大将军,有些惶恐的收了兵刃,“彭城侯。”
“你们可曾见到一个带有面纱的神秘女子?”刘铭略微形容女子的装扮。
两个兵士一脸茫然,都是摇头,“彭城侯,我们从对面过来,或许她从另外一个方向走了,需要我们通知武卫府缉拿吗?”
刘铭摇头,也不多问,知道碰到这种高手。自己都拦不下来,何况两个兵士,顺着相反的方向走几步。刘铭走到一条大街上,茫然四顾。找不到想见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