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铭听到徐盛所言,这才明白剿匪也是大有学问,并非穷追猛打即可。他当然也知道这个世道一天不安宁,这盗匪终究不能剿灭,眼下的征讨治标不治本。就算他把陈孙杀了又能如何,还不会再冒出个李武,张孙?
“既然如此,我去请刘公子将归降盗贼按我们所商议处置如何?”刘铭征询道。
徐盛点点头,“长公子有仁厚之心,应会尽力而为。”
见到徐盛起身出账,刘铭觉得这徐盛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古板,或许多年的不得志才养成他愤世嫉俗的‘性’格,和他相处多日,发现此人做事有板有眼,是非分明,的确不差。比起当年淮南征战时候,更显得成熟,或许是在庐江被陆康教了不少东西。
徐盛走到帐前的时候,突然止步道:“刘公子,属下有一事征询。”
“请讲。”直觉告诉刘铭,徐盛又要发难了。
“属下听将军昨日说,要将剿匪所得钱物尽数分给军中军士?”徐盛口气很狐疑,眼神很严肃。
“的确是这样。”刘铭苦着脸,用膝盖想也知道徐盛想说什么了。
“这于军规不合。”徐盛沉声道:“属下即为监军,有权提醒将军违规之处。”
刘铭想了半晌,站了起来,走到徐盛地身边。徐盛却是怡然不惧,只是望着刘铭。他现在明白刘铭不但权高,而且看起来武功也高,他的武功最多也就跟纪灵伯仲之间,刘铭要他死的话,他绝对没有反抗的好下场。
刘铭伸出手来,拍拍徐盛地肩头,“老徐呀,你说的是有道理,不过我也是有难处呀。”
徐盛听到他老徐的称呼,哭笑不得,没有纠正他的称呼,却还是正‘色’道:“不知道将军有何难处?”
刘铭拉着徐盛的手,伸手掀开帘帐。众兵士见到刘铭出帐,都是恭敬施礼,刘铭让众人免礼,带着徐盛走到各营帐间,指着来来往往地兵士道:“你说他们和我剿匪是为了什么?”
徐盛半晌才道:“保家卫国。”
刘铭苦笑道:“按照道理是这么说,可很多事情大伙都是心知肚明。他们浴血厮杀。为国地当然也有,想要升职地也有。可更多地不过是为了家里的妻儿老小。此次征讨,虽是奇袭,可我荆州兵士也是死了不少,但上头的抚恤向来都是晚到,就是在徐州,上次跟我南下死个亲卫。为他要抚恤都是统计很久,何况一个普通的兵士?他们若是基本的期盼都是无法满足,下次怎能奋勇杀敌?奖赏他们不过是为了保障下次作战顺利,并没有其他想法。”
“可若都是如此,要我监军何用?”徐盛皱眉道。他知道刘铭说没有其他想法地意思,那就是他并非收买人心,但事实上,刘铭这招让手下的兵将个个都是感‘激’,大有收买人心地嫌疑。
刘铭倒不恼怒,只是想了半晌。突然道:“不如换个说法,这次权当预支给兵将的奖赏,等荆州牧奖赏到时再说。这样处理你说如何?”
“预支?”徐盛愣道:“军中还有这种事情?”
刘铭哈哈一笑,“法理不外人情,老徐,只此一次,下不为例。那边还有人找我。我先走一步。”
他找借口转身要走,发现陆逊就在不远处立着,一把将他扯到帐篷中。徐盛想要召唤,见到他不见了踪影,摇摇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