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带所部人马追敌,武寻带护粮队入府救火!”刘铭大声将州牧的命令细化了下去。众骑兵闻令整队,战斗力较强的一队由李良带着,继续扫‘荡’府‘门’外已经溃不成军的残敌。另一队跳下马背,列队站在了刘表府邸前。
危急时刻也顾不上什么礼节,片刻后,刘府正‘门’、侧‘门’同时打开,将众人迎了进去。“赶快帮忙救火!”刘表压低了声音,目光之中甚至带了份请求。原来,人数上远远落了下风的刘府卫士在刚才的战斗中伤亡惨重,根本没有力量对付被人蓄意扔进家‘门’得火把。此刻风借火势,将大半个府邸都烧成了火焰山。
“武寻,叫弟兄们以伙为组,取水救火!”一进‘门’,刘铭立刻大声命令。
武寻答应一声,扔下手中人头,立刻去分派人手。这队护粮兵战斗力不强,军容却被刘铭训练得较为齐整。闻令后,快速分成小队,在各自伙长的带领下寻找家具,打水灭火。
刘表在旁边默不作声地看着刘铭给麾下士卒分配任务,待所有士兵都散开了,才柱着长弓,低声问道:“粮仓那边如何,可有人趁‘乱’偷袭!”
“来人不多,被弟兄们打了下去。州牧尽管放心,弟兄们井然有序!”刘铭低声回答。
最后四个字听得刘表甚为欣慰,粮库和兵营外围还有一道高墙,如果士兵们不出现‘混’‘乱’,少量敌军很难制造出什么大的灾难。刚要问粮库详情,忽然听见一声尖叫,二公子刘琮灰头土脸地从后院跑了过来。
“爹,东院,火大,堵住,堵住‘门’了,大哥,大哥还在里面!”刘琮不知道为什么,眼里似乎还带着泪水,语无伦次。几句话,却把像惊雷般把刘表打得晃了晃,支撑着手臂的长弓“咯嚓”一声,断为了两截。
刘铭抬头一望,已经明白事情原委。东院本就是刘表家眷所住的地方,也是‘乱’兵重点照顾的对象,只是刘琮跑出来了刘琦没有出来,这个结果倒是很让人玩味。
“救火,救火!”刘表惊惶失措地叫道,带着还能走动的卫士,一骨脑向西跨院奔去。才跑进跨院,脚步就被火头‘逼’回。居住的几处房屋已经被烧得啪啪做响,随时都可能倒下去,把救火的人和被火阻拦在屋子里的人一同砸死。
“琦儿,琦儿!”刘表痛呼声撕心裂肺,此时他不是一方诸侯,只是一个年迈的父亲。州牧府的亲兵脸黑得如同锅底,手上身上全是烟熏火燎的痕迹,哑着嗓子组织人手向房屋靠近。几个护粮兵彼此掩护着试图冲进房间,才上前几步,就被浓烟和烈火生生迫回。
“爹,这里危险,快走!”刘琦的声音在火焰跳动声的衬托下,显得是那样的衰弱无力。
听着刘琦在大火中的话,刘铭叹了口气,丢下弯刀,从士兵们手中抢过一个木桶,将里边的水全部倒在了自己身上。然后用木桶罩住脑袋,一头冲进了火堆里。
“誉之!”已经绝望的刘表父子大声惊叫。谁也没料到,房屋已经快被烧塌的时候,刘铭还肯不顾‘性’命地冲进火中去救人。
沾了水的牛皮铠甲被火一烤,散发出此鼻的焦臭味道。刘铭不顾手、脚上钻心的疼痛,快速冲过了烈火。木桶口微微一暗,紧跟着身前一空。他大喜,知道自己活着冲进了房间内。
“你是谁?”走投无路的刘琦突然见身前冲来了一个火人,惊声问道。
“看不惯你小子逞英雄,老子徐州刘誉之!”刘铭一把扯下头上木桶,大声回答。皮甲上冒烟的地方被他快速拍灭,目光四下寻觅,却找不到一个能让刘琦脱身的去处。
刘琦讷讷不能语,没想到最后关头冲进来救他的,竟然是只有数面之缘的刘铭!而原因竟然无比粗糙!
情况紧急,也不容他再多想,就看到刘铭抓起木桶,兜头把自己的脑袋和肩膀套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