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袭的敌人显然被刘铭这一手吓懵了,进攻的速度不觉滞了滞。就在这刹那间,半空中流星一闪,有根火把被陆逊当作羽箭‘射’了过来。
沾满了牛油的火把砰然炸开,溅得火星四处‘乱’飞。转瞬即灭的火光照亮了正‘门’口偷袭者人数不多这个事实。有刘铭做主心骨的荆州官兵士气立刻大振,呐喊着向对方发起了反攻。
刘铭长刀直刺,挑翻一名偷袭者。斜斩,将另一名偷袭者扫去了半边脸,纵然前一刻还在梦里感慨唏嘘,但是到了战场上的刘铭只要与人对上便立分生死。因为他知道,没有霹雳手段,莫怀菩萨心肠!转眼间,第六名偷袭者又命丧刀下,正当他挥刀‘欲’追第七个敌人时,一根羽箭擦着他身体飞过,‘射’穿了敌人的后颈。
刘铭心下一惊,猛回头,却看见陆逊在营‘门’口拼命在向自己摆手。
心思缜密的他立刻明白了陆逊的意思。横刀后退,向原地一站,二百多名士卒立刻如撞上了岩石的‘浪’‘花’般,倒着退回了他的身边。
“收兵回营。有靠近营墙一百步内者,‘射’杀!”刘铭气势汹汹地大喝了一声,带着打了“胜仗”的弟兄们大步而回。行经陆逊身边的时候,脚步却停了停,胳膊轻轻搭在了好朋友的肩膀上。
军营内的秩序已经慢慢开始恢复,在睡梦中被惊醒的士卒们本能地试图逃命,却被队正、旅率们带着亲信拦了下来。当人聚集到一定数量,大伙的胆气便开始变壮。特别从‘门’口的喊杀声中判断出自己一方占了上风的时候,已经跳出嗓子的心就又被他们硬咽回到肚子内。
李寄、刘臻、周远三个不当值的校尉趁此机会发号施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士兵安稳了下来。他们抬头张望,‘欲’找刘铭陆逊请示下一步动作,却看见这两个人待在一起,好像正在争论着什么。
“州牧府和粮仓,必然有一处是他们的真正目标!”陆逊低声说道,“而且如果粮仓有失,州牧府会不会平安无事?自古趁火打劫,制造了‘混’‘乱’之后,哪里都有可能成为叛军明攻的地点!”
“可是叛军究竟是怎么突然杀进来的?“刘铭一边整理自己的弓箭,铠甲,一边低声皱眉问着问。这个问题他不需要陆逊来回答,目前形势已经不需要再探讨这个问题了。
陆逊说得很有道理,如果粮仓被烧了,刘表的声望必定下跌,至于刘表有没有可以‘弄’险要置之死地而后生,为子孙重夺荆州真正控制权的想法,终究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用。刘铭想到这,他看了看整队待发的骑兵,侧身让开了营‘门’。
“刘表‘射’术不在你我之下!”刘铭回头望了陆逊一眼,翻身上马,带着一百骑兵风一样冲上了街道。
街道上,不断有小股的黑衣人四下纵火。江夏郡的那五百名援军与纵火者在黑暗中分头‘混’战,刀枪碰撞声和喊杀声响成一片。无辜的百姓们一边用水桶抗击着飞来横祸,一边承受着明枪暗箭,哀哭声,求援声不绝于耳。
刘铭没有时间理睬这些干扰,带着自己亲手训练过的弟兄们直扑州牧府邸。这是他和陆逊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出的唯一解决方案,敌军既然是‘混’入城中偷袭,人数就不会太多。自家如果‘乱’了阵脚,反而正中对方下怀。
“前边好像有人拦路!”武寻在马背上冲着刘铭大喊。他家道豪富,但背、景却不够深。在“藏龙卧虎”的护粮军中只‘混’上了一个小伙长当。因为与刘铭和陆逊关系密切,在才训练当中当上了队正的位置。方才刘铭和陆逊出营迎敌,亏了他把夏口虎翼旅骑兵集合了起来。
“无论什么人,冲过去就是!”刘府派来的另一个队正李良大声建议。说话间,三人已经冲过了两条街,看见正前方五十步外,二十几个身穿土黄‘色’戎装的江夏兵封住了路口。
“有人趁‘乱’纵火,街道封闭!”一个身穿兵曹服‘色’的低级军官大声喊道。本以为凭自己的官职可以将来人拦下,却没想到对方带队的人是个楞头青,战马速度非但丝毫不减,反而加速向自己头上踏来。
“护粮铁骑,挡路者让开!”刘铭毫不犹豫地抖动缰绳先前冲去,且不说州牧府方向火头越来越大,前方即便是悬崖他也得踏上去。况且以刘铭的身份,区区一个兵曹算得了什么。在前蹄即将踏中兵曹肩膀的一瞬间,战马的身躯向前窜了半步,一人一马惊鸿般从对方头上飘过。
“啊!”兵曹吓得一抱脑袋,向道路两边翻滚。武寻和李良跟在主将身后,毫不客气地从他身上跃过。其他一百名骑兵见状,小‘腿’一磕马肚子,跟在旅率大人身后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