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旱不算旱,秋旱减一半。当徐州连续十日高温无雨之后,刘备便知道当真有可能发生大旱了,而且具王恢一路所见,关中种种,也都有干涸之状。
最令刘备揪心的,却是刘铭异常严肃的说,他已经见到了蝗虫的幼卵,恐怕很快便能成年。如今杀是杀不绝了,只能用他的法子试一试。
“他奶奶的鬼天气……”郯城城外的老王扛着锄头,努力的想把那仅有的一点水翻遍整块地,又小心翼翼的洒向快要收获的禾苗。
“老王,今年恐怕没什么收成了,这使君刚打完仗,也不见得会有粮食多给咱们……唉,你说怎么办呐?”田垄上多得是这样忧愁的农家,姜闲也是其中之一。
刘铭带着黄旭和王恢在田垄上遥遥看着,背后站着徐州的军卒。
“多少年前来着,大概也是在这样的田垄上,陈胜说过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吧?等到时机一起,积攒的怨气多了,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便打垮了赫赫大秦。”刘铭看着一脸焦躁的百姓,突然莫名的想起了陈胜的起义,“在那样或者这样的乱世里,人们的怨气似乎总是那么容易被点燃,不过他们还缺一个陈胜那样的人罢了。”
“陈胜有什么了不起,得势之后就看不起以前的兄弟,这种人注定被人打得覆灭!”黄旭一脸不屑。
刘铭淡淡一笑道:“你若是天边翱翔的雄鹰,真的会屑于跟那些蝼蚁为伍么?陈胜能在落魄时容忍他们的嗤笑,得势时还要再次忍受他们的无耻么?这些人没有什么区别,里面不会有陈胜的,黄旭,你带人去吧。乱世重典,这句话始终说的不错,如果这些人的怨气真的那么容易被点燃,你负责把他们的怨气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