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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少女一路挥洒着漫天的眼泪,穿过森严的戒备,冲进定北司令长官的舱房,看到那个在床上苍白静卧的青年熟悉的面容时……一切都已结束,亦真正开始。
她沉沉地哭着,趴在青年的身上,她放肆宣泄着自己的泪水,同时宣泄的,亦有她的悔恨,与三年来无时无刻不在噩梦中惊醒的沉沉压力。
她仿佛找到了一座大山,可以依偎着他,依赖着他。再不用自己在无数个黑夜里孤独前行,再不用自己在永恒的噩梦下泪满襟衫……直到永远。
那时的她也同时才知道,才确认,自己……也许真的爱上了眼前这人……更也许,自己再也离不开他了……
其后的事情虽然跌拓起伏,但似乎与少女无关了。她知道,他会有办法的。她知道,他从不会说谎,也从不会让她失望。事实上,后来的一系列结果,也越来越地证明了这一点。
她只知道,自己开始有了一种奇怪的病症,她必须每天见到青年才会安心,她必须在他身边呆着,才会觉得舒适、恬静、与温暖。
她只知道偶尔楞楞地看着青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甚至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
她只知道小星是他们的孩子,而她自己,也越来越象一个溺爱孩子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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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似乎很尴尬地面对着这一切,更是有些无所适从。
好几次,少女曾看着青年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却又对她欲言又止,犹疑良久后,却只是沉沉地叹了口气。
好几次,少女都盼望着青年口中能说出某种结果——或是她想要的,或是她不想要的。然而,在青年欲言又止后,自己心中却是同时充满了失望与侥幸。
也许,失望更少一点,侥幸更多一点。
因为,她知道,也许青年想说的,是她不想知道的——在偶尔的聊天、曰常的闲聊中,对青年与他未婚妻子的事情越来越多了解,她心中越来越多对那个素未谋面、却在青年的描述中柔美痴情无双的少女感佩的同时……自己的心中,却也是越来越的绝望。
……
时间就这样又过去了几个月。大迁徙开始了,大建设开始了,大整军亦随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