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张利口,好一个环环相扣的恢弘之谋。”堂下,肖姓老者已是冷笑着说道,目光中,却满是对青年远去身影的赞许之色。
“肖爷爷,为什么这么说?”杨姓老者的孙儿杨宜明好奇问道。
“第一,先定其罪,后发制人,此乃堂堂之道,无可辩驳。第二,若是等闲事,帝国家族族规森严,岂容如此践踏,说叛离就叛离?但今曰,此时,谁还能说这对幼儿幼女半点不是?第三,不承认自己是英烈侯一脉,却承认自己是六百年英烈血脉。说来说去,他就是不要那个侯了,所以你们侯府之事,与他无干,也管不到他头上。但谁要敢欺负他们……看不起六百年英烈怎的?”
“再者,郭氏妒妇之所以对他们百般欺压,还不是一是嫉恨其母赵氏,二是为了那侯爵之位?而现在,郭氏妒妇还有任何理由对他们下手吗?爵位已拱手让出,母子三人净身出户,自立一家。又至少将此事在高级贵族圈内大白于天下了,还敢造次,当或多或少受过谢氏之恩的皇家与帝国数十高门贵族皆是摆设不成?”
“哼哼,刚烈果决,侯爵之位亦毫不犹豫舍弃。阴柔缜密,千丝万缕之中,尽弃其害而尽取其利,你说是不是好计谋?”
最后,肖姓老者意尤未尽地总结道。
……
“太……太夸张了吧。他才多少岁。”杨宜明张口结舌,呐呐道。
“自古英雄出少年啊。而且,贤侄孙,知其一你还必须知其二。你当他损失了个爵位,就没咬下对方一口肉不成?爵位还是他二弟的,怎么说也是谢氏血脉。至于郭氏,呵呵,受此重创,这次恐怕是要元气大伤了。”
“也就名声坏点吧?还传不出去,能有多大事。”杨宜明不以为然道。
“你这孩子,怎生没你爷爷半分歼诈?”肖姓老者摇了摇头。
“最开始,郭氏家族明显是个环环相扣,一石二鸟的阴谋。一为彻底断送那孩子袭爵之望,二为更将郭谢联为一体,以便吞食。如若郭氏对谢氏只是心存联姻善意,又岂敢如此羞辱欺凌谢氏长子?这关系到整个郭氏家族,并不是谢郭氏一个人就可以做主的!”
“所以,他们根本就从头到尾没安好心!而一旦不怀好意,谢氏已是如此,你觉得除了分润乃至吞食谢氏之崇高名望外,还有别利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