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来人身穿水绿菊花刺绣镶边对襟中衣,石青色百蝶穿花的八幅裙。
顺滑的秀发,头绾盘桓髻,轻拢慢捻的云鬓里插着云凤纹金钗。
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缠丝嵌三色宝石赤金戒指,腰系鹅黄色如意宫绦,上面挂着一个月蓝底素纹香囊。
玉足是粉白金丝线绣重瓣莲花双色芙蓉绣鞋,整个人白璧无瑕。
虽不是多美,但那股娴静到人心坎里的温婉,令人见之难忘。
“妇人向贵人告罪,犬子冲撞了您,还请您海涵。”
女子走到陈北冥身前,微微一礼。
“母亲,他……他故意伤人,还……”
童子抓着妇人裙摆哭道。
“胡说,为娘是怎么教你的,律法并不是冰冷刻薄的教条,要根据实际情况应用。你只看到他们被惩罚,却不知他们之前又做过什么?”
陈北冥闻言惊讶地看着女子,她居然有此等见识。
不过人家的打扮和谈吐,转念一想,应当也是官宦人家,通晓律法以及日常判例,也是正常。
倒是那个童子,陈北冥觉得很有意思。
小小年纪敢于表达自己,可不多见。
眼看着女子带着童子离开,忘记问人家来历,算了,还有正事,回头再说吧。
转身看摊子,罗红儿早不知去向。
陈北冥哼声道:
“给了她不少银子,还出来谋生,以她的美色在街上抛头露面,那不是肉包子往狗嘴里送?”
东厂番子都有正事,不可能给她当贴身保镖。
她一个弱女子,定然还没走远。
依稀记得住处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