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只知道刘修突然离开了濮阳,回到江陵,但真正的原因却不清楚,他回江陵究竟是因为天子的忌惮,还是去筹备粮草,眼下还没有确切的消息,需要进一步的确认。二来,刘修虽然走了,但是他只带走了自己的亲卫营,其他各部人马还没有动,随时有可能入侵冀州。回邺城主持军事固然重要,可是邺城已经有长公子,主公无需立刻回去,相反,主公应该留在此地,为即将来临的大战筹备粮草,征集兵员。这里远离前线,消息不易走漏,将来朝廷的大军渡河,主公带领精兵突然杀出,才有奇兵之效啊。”
“胡言乱语!”沮授气得唾了郭图一脸的口水:“说什么奇兵,数万大军怎么可能掩人耳目?这里离邺城一千余里,万一有事,行军亦要一个月,哪能来得及?主公,依我之见,还是回邺城的好。哪怕是数万大军前来,只要主公在,邺城也能力保不失。”
“主公不在,邺城就能攻得下吗?”郭图冷笑一声,“冀州又岂是魏郡一郡?我军新败,士气不振,正当以弱示敌,诱敌深入,才是正理。让他们顿兵于邺城之下,久战兵疲,主公再全军杀出,方能转败为胜。”
袁绍听得喜讯,精神振奋,思路也活络了许多,他迅速的分析了郭图的意思,明白这是怕万一是刘修的一计,诱他前去,还是在易县观望了一段时间最安全,免得到时候发现中计,想逃都来不及。想到此,他威严的咳嗽了一声:“你们不要再说了,虽然邺城很重要,可是与胡人的谈判以及筹备粮草也非常重要,我暂时就在河间、安平主持全局,想必显思在邺城有逢纪等人协助,就算是敌人前来攻击,也能守得住。”
沮授见袁绍下了结论,也不好再争,反正袁绍不继续向北逃,他就已经很满足了。他随即请袁绍回车鄚县暂驻,袁绍却哈哈一笑:“子辅,我已经到了易水,为何不去易县?难道你怕我到了易县,会影响你的公务吗?”
沮授听袁绍这么说,也不好推辞,只好请袁绍到易县暂驻,找机会再劝他回邺城。袁绍进了易县,好好的洗了个澡,又吃了一顿几个月来难得的舒心饭,心情才渐渐的平复下来。他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上次刘修和曹操联手造了个谣,设了个圈套,葬送了他的八万大军,这两人都是不择手段之辈,焉知这次不是故伎重施?说不定刘修是想施缓兵之计,把他诱到邺城,先切断他的后路,然后再突然下手呢。要知道赵云、张燕在真定,公孙瓒、刘备在右北平、辽东,他们随时可能合围,重新夺取幽州,把他堵死在冀州,到了那时候,他只有跳海了。
袁绍找来了郭图,再三叮咛,无论如何要搞清楚刘修离开濮阳回江陵是什么原因,千万不能再上当。郭图知道干系重大,不敢大意,他再次想起了在洛阳的戏志才,立刻派人带着亲笔信赶往洛阳,要求戏志才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要搞清楚真相。
……
洛阳,戏志才匆匆走进了楚王府。看门的人一看他手中的天字黑木令,吃了一惊,连忙将他引到后院,恭恭敬敬的送了进去。戏志才直入内堂,见到了正在出神的楚王刘元起。
“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