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良不高兴了,沉了下脸道:“难怪上半年车骑将军平定江南的战功一直未赏,原来朝廷还不知道这件事?军报早就送与朝廷,不知是什么人这么胆大,居然敢无视之?”
杨修吃了一惊,连忙摇头道:“蒯君误会了,朝廷已经知道诸位的战功,只是叛军还没有彻底平定,是想等天下大定时一起嘉奖。”他知道刘修的战功一直未赏,荆州军也好,益州军也罢,凡是刘修手下的士卒都有些意见,这个时候蒯良挑起这个话头,显然不怀好意,他可不能掉进他的陷阱里去。
蒯良赞赏的看了一眼杨修,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接着说道:“既然朝廷知道这些功劳,那怎么不知道楚王殿下对我荆州子民的恩泽?”
杨修眉头微皱:“楚王刘元起在京城,和这里的战事有什么关系,难道他出钱助军?”
刘修暗自皱了皱眉头,杨修这小子虽然年纪小,可是脑子转得还真是快啊,居然在不经意之间就给蒯良下了个套。楚王出资助军,那可不是功劳,而是形同谋反。车骑将军属下的所有将士可是朝廷的,楚王作为一个藩王,出钱帮助朝廷的军队打仗,却不通过朝廷,那和谋反有什么区别?这可是比收买人心更重的罪啊。
“楚王虽然没有出钱助军,可是他却拿出了自己最重要的那部分。”蒯良一边赞叹杨修的机灵,一边笑道。
杨修不解:“敢请教。”
蒯良微微一笑,伸手一指刘修:“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楚王世子,车骑将军。他是楚王唯一的继承人,楚王为了荆州的太平,让他冒锋镝之险,浴血沙场,这才能一战而平定荆州,难道这还不是对荆州子民最大的恩泽?”
杨修恍然大悟,他知道在这一轮的较量中,他最终还是被蒯良给绕住了。他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刘修不是功臣吧。刘修是楚王唯一的儿子,当然是生命中最重要的那部分,而刘修的任命却是朝廷任命的,不管怎么说,都让他找不出破绽。
这样一来,不仅荆州人向楚王恭祝新年合情合理,他们效忠刘修也显得很自然,你可以说他们效忠楚王世子,可是他们也可以说,我这是效忠陛下任命的车骑将军,也就是效忠天子。至于究竟是向谁效忠,那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