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嫡子摇摇头,泪水从脸颊上滚落,湿润了天子的手。“父皇为奸臣蒙蔽,阿协不恨父皇。”
“好孩子,好孩子。”天子将皇嫡子拉过来,揽在胸前,转过头看着刘修,眼中流露出浓浓的笑意。他虽然没说,但是刘修感觉到了,点头道:“这是臣应该做的。”
在太医们的精心照料下,经过一天一夜的调养和休息,天子的气色有了些改变,气息也平稳了一些,勉强能靠着被坐起来了。这期间,刘修除了让人到府里报个信,并且请人把父母请来,就在宫外见了一面,又立即派人送他们回府之外,一直陪在天子身边。皇后和皇嫡子也是衣不解带,累了就在侧殿打个盹,醒了就在天子榻边候着。
第二天傍晚,天子喝完了太医准备的汤药,吃了些稀粥,精神好了些,把刘修叫到面前,让他坐在自己榻边,问了一个问题:如何处置袁家?
刘修有些憔悴,虽然他身体好,精力旺盛,可是这一天一夜没好好休息,还是让他觉得有些疲倦。他抬起手,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眉心:“臣听骠骑将军说,袁氏三府都很平静,经查,就在袁贵人来见驾之时,她宫里的一个宫女出了宫,后来一直没回宫,据臣猜测,袁徽已经把事发的消息传到了袁府,袁府有了应对之策。”
“这个贱人,真是狡猾。”
刘修暗自叹息一声,天子这句话说得不错,这袁徽果然是个厉害角色,当机立断,袁家几个老少爷们都不如她,这亏得是个女子,要是个男的,那可比袁绍和袁术更难对付。可就是这么一来,已经足够让他和天子头疼了。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如果连这么好的机会都无法触动袁家的根基,那以后还能拿袁家怎么样?
刘修接着说道,“臣觉得,可以从何进着手。何家是明,袁家是暗,而且是两条线,宫里是袁贵人、何贵人,宫外是袁隗、何进,袁贵人这条线,暂时看来是追不下去了,可是何进那条线还可以追一追。”
天子目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