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借口退了出去。阎忠打量着刘修:“以忠看来,这似乎不仅仅是关中与并州的情况有所不同这么简单。将军心神不宁,莫非在担心什么?”
刘修有些牙疼,这个阎忠说话和他的眼神一样犀利而不留情面,直指要害,实在不好敷衍。在来的路上,他就仔细回想了贾诩曾经对他说过的一些话,知道眼前这位不是那种说空话、套话就能糊弄得住的,和贾诩一样,他要是看得起你,可以为你出谋划策,要是看不起你,你就是把他当爹,他也懒得理你。
更重要的是,这位阎先生同样对大汉的前景抱极其悲观的态度,他觉得大汉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活路了,只有破而后立,改朝换代。换句话说,这家伙就是个坚定的造反派。这样的人正是他想要的,可问题是他不能对阎忠说,我就是想造反,你来帮我吧。那也太没水准了。
刘修思索了片刻,斟字酌句的说道:“先生想必知道前不久汝南发生的事?”
阎忠点点头,不动声色的看着刘修。
“张角到现在还关在诏狱里,因为各方面的原因,他可能死不了。以修愚见,他这官是当不成了,可是他这个人有野心,大概不会安于做一个庶民,所以……”
“所以将军觉得,张角一定会起事?”
刘修点点头。
“据忠所知,张角大多在东南传道,关中没有太平道的影子,将军大可在关中缓步施行你的新政,又何必急在一时?”
刘修暗自叫苦,这家伙是非逼得我说那句话吗?
“阎君有所不知,洛阳虽有八关,可是毕竟不如关中四塞之地易守难攻。可是关中现在户口稀少,要仰仗关东才能自足,若关东糜烂,关中纵有四塞之地,没有粮食又如何能自保?夫子有言,足信足兵足食,此三者缺一不可。”
阎忠笑了:“这么说,将军需要的不仅仅是屯田,还要练兵?”
“正是。羌人四起,凉州荒残,西域已近乎飞地,如果没有强大的武力,又如何能收复河山?关东事起,又如何能保境安民?”
阎忠点点头,没有再逼问下去。“将军的一片美意,忠知矣。忠不才,愿为将军前驱,联络凉州诸雄。只是忠如今也是区区庶民,恐怕人微言轻,顶不得大用呢。”
刘修犹豫了一下:“长史一职,已有颍川荀文若,司马主兵,先生想来是不屑的,这从事中郎不过是六百石的官职,只怕是委屈了先生。”
阎忠大笑:“人生得一知已,便足慰平生。我阎忠又岂是在乎几石禄米之人。将军,我便毛遂自荐,做这从事中郎,如何?”
“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