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向裂狂风做了保证,请你回复风裂大帅,我们最多半个月就撤回去,绝不敢多呆。裂狂风得意洋洋的回去了,把落置犍落罗的话转告已经赶到半路的风裂,风裂沉吟了很久以后,把大营安扎在安侯水附近,保持适当的压力,等待红日部落和野狼部落的撤退。
就在他们都以为相安无事的时候,刘修在召开作战会议。一张狼居胥山的地形图摊在地上,几个谋士、将领围着地图,有的站着,有的蹲着,喝水的喝酒,吃肉的吃肉,但是谁也不敢喧哗,就连说话都悄悄的耳语,生怕打搅了气氛。
这次战役由荀攸主持,他综合以前收集的资料和徐晃这两天的验证,尽可能详细的解释了目前的态势。红日部落的大营在弓卢水西岸,姑衍山的东边,离风裂的大营大有三四十里,他的位置最危险,所以警惕性也比较高,要攻击他不
太容易。野狼部落在弓卢水东岸,因为有红日部落做为前哨,他们相对比较安全,警惕性没有那么高,但是对狼居胥山一带的监视非常严,要想通过这里偷袭他们也不太可能。
最佳的办法是,先渡过弓卢水,绕过狼居胥山,从东北方向袭击野狼部落,同时为了避免红日部落支援,需要派一支以步卒扼守弓卢水。这支步卒人数不能太多,但是战斗力一定要非常强悍,否则红日部落的支援很可能使这次袭击陷入苦战。
目的明确了,接下来就是安排任务,这个非常简单,奔袭的任务自然由骑兵负责,阻击的步卒当然是包括重甲士在内的虎士营,问题在于这次需要两个独立领军的将领,刘修指挥一路,另一路由谁来负责。
“我负责阻击。”刘修第一话就表明了态度,然后把目光在赵云、吕布和韩遂三个人脸上扫了一遍,赵云平静如初,韩遂虽然有些小激动,但还算是克制得住,吕布却跳了起来,拍着胸脯大叫道:“大人,我来!”
刘修微微一笑:“奉先善战无前,为前锋。子龙多思沉稳,为后拒。文约多谋善断,你居中调度。”
韩遂大喜,躬身行礼:“喏。”
吕布眨了眨眼睛,对没做上主将有些不满,可是一想到刘修那句“善战无前”,心里又美滋滋的,觉得不做前锋实在是太可惜了。再想到一向和他齐头并进的赵云这次殿后,心里还有些不好意思,也没再闹的心情,躬身领命。
赵云也笑着领命。
贾诩和荀攸互相看了一眼,心道刘修真会说话,人选安排得也非常妥当,可见他虽然平时和诸将大大咧咧的,但心里还是有数的。
“文和,你这次和文约配合。”刘修和贾诩交换了一个眼神,贾诩心领神会。他和韩遂同是西凉人,和韩遂配合肯定不会有问题,而且他又是个善于揣摩人脾气的,调和这三个人之间可能产生的矛盾也手到擒来,正是用他的长处。
大家对刘修的安排非常满意,各自去安排,都高高兴兴的去执行了。日暮降临之后,刘修带着亲卫营和辎重营悄悄的离开了大队,沿着徐晃打探好的山路进了山,在一个隐蔽的山谷间藏了起来,明天早上,骑兵会大张旗鼓的离开,让鲜卑人以为他们已经全部走了,放松警惕,然后他们才可以要把辎重营和战马放在这里,徒步越过狼居胥山,潜伏到两个大营之间,准备阻击。
徐晃找的这个地方非常好,两头窄,中间大,里面藏上两三千人都没有问题,而且便于警戒,只要在两头安排上暗哨,外面的人很难摸进来。弓卢水正好从这里流过,水源不成问题。尽管如此,刘修还是下令不得有任何东西掉入河中、取水必须警慎、不得喧哗等十几条禁令。
入夜,月亮爬上了山头,照在山间,弓卢水像一条银带闪闪发光,哗哗的流淌着,藏在山石之间的将士们按惯例做一套舒展筋骨的导引术,放松浑身的肌肉,然后钻进了睡袋,聊上几句家常,进入甜美的梦乡。
刘修提着一个可折叠的灯笼,借着晕暗的光,细细的检查着露宿的将士,虽说这些睡袋都是花了大价值特制的,每一个成本不低于一顶帐篷,可是露宿毕竟不如住在帐篷舒服,这个时候不光要以身作则,让将士们心理平衡,适度的人文关怀也是舒缓他们心情的一种方法。哪怕只是一两句话,也能让这些普通士卒的心里觉得热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