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真是感激不尽。”刘修欠身拜了拜:“能为陛下解忧,是臣最大的荣幸。”
“嗯,你的忠心,朕是知道的。”天子双手捧着茶壶,慢悠悠的说道:“只是朕眼下有一个更大的忧,不知你能不能帮朕解了。”
刘修用无辜的目光看着天子。
天子说,北伐的事定下来之后,他一直觉得很不安,只是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今天张奂突然去请辞太尉,同时提醒了他一句:这次大举出征,几乎是把北疆能用的兵力全部用上了,万一事情进展不顺利,比如打败了,鲜卑人杀进来怎么办,到时候谁来护卫并州和翼州?鲜卑人会不会一路杀到洛阳?
刘修沉吟片刻,他从天子的语气中听到了弦外之音,不禁松了一口气,可是他并不觉得有多轻松。天子防的不仅是鲜卑人,他还防着袁绍,他生怕袁绍借着北伐的名头掌握了兵权之后,滞留不前,拥兵自重,又或者打了胜仗之后没有人能和他抗衡,袁家会脱离他的控制。
天子希望他能负起这个责任。
“守住并州,鲜卑人就不可能长驱直入。幽州只要守住军都陉,鲜卑人就算占了上谷全境,应该也进不了冀州。”刘修斟字酌句的说道:“洛阳有北军五校,有黎阳营,如果再加上并州的一万精骑,做好大军的后援应该是没问题的。”
天子满意的点点头,呷着茶水,直直的盯着刘修:“明天朝会,你来吧,把你的建议说给他们听听。”
刘修眉头微微拧起,天子这可有些没担当了。要他去和袁家抗衡,却不肯直截了当的给他支持,希望他自己跳出来和袁家争夺,至少要能护住洛阳的安危,不管对手是鲜卑人还是袁绍,还要做得顺理成章,让人挑不出毛病,就算有什么责任,他也要任劳任怨的承担下来,反正不能把事情惹到天子头上去。
这就是给人打工的难处了,特别是遇到一个没担当的老板的时候。
“臣尽力而为。”刘修犹豫了一下,“不过,这次朝会臣就不参加了。有些小手段,臣得准备一下才行。”
“小手段?”天子见刘修答应了,心情轻松起来,忍
俊不禁的笑道:“又想坑谁,袁绍还是臧旻?”
刘修坦然的耸耸肩:“袁绍我可惹不起,只好欺负欺负臧旻这个外来户了。”
天子面色有些不自然,觉得刘修这句话非常不动听,可是他也不好怪刘修,他都觉得袁绍不能惹,又怎么能强求刘修呢。他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不想再继续下去,转而问道:“听说你这段时间在修习房中术,进展如何?”
刘修摇摇头:“非常不好。”
他和卢氏学习房中术有一段时间了,开始的按摩、导引、服食什么的都很顺利,他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要诀,特别是按摩术,他掌握得最好。只是到静心这一关,他怎么也过不去,卢氏要他静坐,一坐就是一个时辰以上,要听什么天籁之音,他却根本坐不下来,一上座就思绪起伏,别说天籁之音了,就连数息都数不好。
这让卢氏非常意外,她原本以为刘修炼习墨子五行术进步那么快,静坐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没想到刘修倒像是个属猴的,好动不好静,根本坐不住。
“卢夫人说,如果不能过静心这一关,就很难在修习房中术的时候握固不动情,到时候会沦为普通的交合之道,甚至可能演变为淫术,有害无益。”刘修尴尬的揉了揉眉毛,“这房中术果然不是普通人能练习的,面对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却不能动情,这要求……也忒高了。”
天子正在想自己听从张角的劝告练习房中术后的际遇,似乎正和刘修所说的沦为淫术相符,不仅没有从中得到益处,反而日见亏虚,甚至对房中术产生了怀疑,照刘修这么说,不是房中术有问题,是他的心性不够坚定,所以走岔了路?
他的心情颇有些沉重,可是被刘修这个表情一逗,又忍不住笑了。“我告诉你一个高人,他也许能帮你克服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