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等卢夫人来,我让她看看,她也许看得懂。大人我累了,我要困觉。”刘修逃也似的爬起来就跑。
“唉——”风雪拿起经文,一边追一边叫道:“你别跑啊,不用那个女巫看,我解释给你听,很容易明白的……”等她追到门口,刘修已经关上了门,王稚夹着铺盖卷站在门口,很无辜的抚着胡须。风雪脸一红,跺了跺脚,扭身走了。
第二天,刘修一吃完早饭就去找荀攸,荀攸的病一直没好,在行军途中也得不到什么好的照料,就算是王稚每天给他针久,也仅仅是保住了没有恶化而已。王稚说他身子太弱,这次受了风寒,如果不好好治,以后可能会落下病根。刘修不敢怠慢,想在自己的院子里给他安排一个房间,但是荀攸拒绝了,他坚持要住在驿舍里。
“公达,好些了没有?”刘修进门的时候,荀攸正半卧在被上,由一个侍女喂粥。粥是王稚特治的药粥,老远就闻到一股药香味。
“好多了,多谢大人关心。”可能是因为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荀攸的脸色的确好多了。屋子里火生得很足,荀攸的头上有一层微汗。“用了那么多柴,真是浪费了。”
“不浪费。我准备把那些鲜卑俘虏全拉去挖煤,以后生炉子都不用木柴。”刘修微微一笑,轻轻的拍拍荀攸的手:“这里面有你一半的功劳呢。”
“煤?”荀攸一愣。
“哦,就是石炭。”刘修解释道:“也就是山海经里讲的石涅。”
“石炭就是石涅?”荀攸很意外。
“这都不知道?”刘修和他吹了一会儿,什么平城那边的煤矿原来是森林,后来被埋在了地底下,过了无数年这才变成了煤。说着说着,他还说起了狼山,狼山有很多露出地表的化石,经常有人捡到上面有动物的石片,这上面的动物是什么呢,就是很久很久以前生活在大地的生物,不过现在大部分都灭绝了。
荀攸听得很开心,大部分时候他都在听刘修说,他只是专注的看着刘修。他发现刘修在打仗的时候很少说笑话,特别是在确定做战计划之前,他经常长时间的看着地图沉思,反复计算各种可能性。而此刻的刘修表现出了健谈的另一面,让荀攸感到非常意外。刘修虽然也是大儒的弟子,可是他从来不谈圣人经典,而他说到的东西又是那么的新鲜。
“大人平时不说,可也是读书万卷啊。”荀攸赞了一句。
刘修哈哈一笑,连忙收住了话头,再说就露馅了。他连忙说明了来意,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荀攸。荀攸沉思了片刻,“大人担心的非常有道理,慕容风这个举措很可疑。”
“那公达以为,我们应该如何应付?”
“大人,你还想再打吗?”荀攸反问了一句。
刘修昨天就思考过了这个问题,他没有多作思索,很直接的说道:“打与不打,要取决于有没有机会。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的战果勉强说得过去,再盲目的追求扩大战果似乎没有必要。落置犍落罗把两万多大军聚在一起,如果他不分开,我们没有什么机会。”
“不错,君子见机而作,大人知进退,不强求,将来必成一番大事。”荀攸没头没脑的夸了刘修两句,这才说道:“既然如此,那大人还不送和连一个大礼?”
“送阿黛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