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当地流寇肆虐,请求剿匪的公文。
还有关于农耕的、官员考核的、安顿放回的宗室等等事务。
秦献忠事无巨细,都一一仔细看过,再用小楷批注、修改,或是驳回或是分配给相应部门。
油灯烧了半宿,蜡烛已经融了大半,丑陋不堪地扒拉在烛台上,映出的光影显得格外恐怖。
想来无数个夜晚,秦献忠便是在一盏盏油灯的陪伴下,借着熏香提神,才将这一盘残局,收拾到了今天的局面。
二十多年来,大兴没有好转的迹象,却也没有再变得更糟糕。
这无疑是秦献忠的功劳。
秦杭挑亮了灯芯,又换过一次熏香片后,便离开屋子。
杨明一个人站了很久。
直到秦献忠将手头上的一沓公文都处理完,才放下笔,抬起头,只见他双目通红,眉眼间有些倦怠。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在等对方开口,气氛又沉闷了许久。
杨明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先行开口了:“秦伯父,料到侄儿会来,可有什么要跟侄儿说的?”
秦献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淡
淡道:“你有什么想问的?”
“要说侄儿想问的,那可就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