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门一关,掏出了装着二十万两银票的木盒往江镇南面前一放,喊冤道:“姨丈,想来事情的经过,梁将军已经说过了,这一次真不是外甥惹是生非,实在是他们欺人太甚啊!”
江镇南看都没看银票一眼,冷着脸问道:“银子哪来的?”
然而颤动的眼球,还是暴露了他不平静的心情。
杨明老实道:“刘刀疤家里搜出来的,他自从丢了这笔银子就消失不见了。我怀疑这可能是赃款,他没准是回老窝搬救兵了。”
“若是刘刀疤当真勾结流寇,村里这六百余条人命危在旦夕。无奈之下,外甥只能
请姨丈出手相救了。”
江镇南皱眉,不怒自威道:“你当朝廷的兵马是什么?是你家的护院吗?”
杨明眨了眨眼睛,无辜道:“我也想过把银子交给官府,可是这不就出卖了梁将军吗?梁将军义薄云天,外甥实在是做不出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啊。”
江镇南气焰一滞,他本想打压打压杨明,免得他过于嚣张,以为可以继续借着他的名号为所欲为。
可因为梁毅一时鲁莽,却让他落了个把柄在杨明手里。
朝廷的将领蒙面当了劫匪,这要是传出去,别说是梁毅,就是他的脑袋都保不住。
杨明自知理亏,不敢再说下去,讪笑道:“不管是贼赃也好,是赌坊的收入也好,总之都是不义之财。外甥听说朝廷拖欠军饷多月,所以想将这笔钱捐给龙威军发军饷。”
江镇南冷哼一声。
捐?
说得倒好听,这摆明了就是行贿。
可是,他确实无法拒绝。
这二十万两,对他和龙威军来说,真是雪中送炭的救命钱了。
开年他麾下的一万龙威军就要调到前线戍边,可朝廷不仅拖欠军饷,开拔费更是只字不提。
他屡次上书请求拨款,甚至不惜摧眉折腰向秦宰相求助,却还是被轻飘飘打发了。
戍边是个苦差事,夷人时常越境掳掠,他麾下的将士缺衣少粮,连把像样的兵刃都没有,真去了前线,必然死伤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