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破布麻衣打着补丁,头顶缠着染血细布,右臂无力地挂在胸前。
落魄、凄凉的气场,油然而生。
“杨某确实是出身富贵,外祖父曾是平江学正,姨丈贵为定远将军,家父又是平江巨富,就连那未过门的妻子,都是京城豪门。”
“承蒙长辈厚爱,杨某以前不知天高地厚。只因天塌了,也有长辈撑着。”
杨明声音低沉,娓娓道来,又骤然一转,满面凄凉:“可一眨眼,杨某的天,真的塌了。”
“外祖父骤然病逝,父母相继亡故,杨某惨遭退婚。偌大
的家产更是被贼人侵吞。”
“昨日,城中地痞欺我孤弱无力,公然行凶百般凌辱,杨某唇焦口燥呼不得,唯有,自叹息。”
我好惨。
我真的好惨。
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连地痞流氓都欺负我,你们居然还说我不识人间疾苦?
士人们,听傻了。
宋秋月眼眶泛红,快哭了。
她真的没想到,这个吊儿郎当的败家子,这几年,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
钱进心神大乱。
杨明家道中落的时候,他已赴太学就读,只有休假回来的时候听过几句闲言碎语。
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遭遇了这么多事情。
末了,杨明又叹息道:“既是诗会,我就斗胆作诗一首,请知府大人允许。”
“准。”
杨明抬头,看了看月亮,又看了看南方的故宅。
良久,才开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