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汇款时间有规律吗?”江承问。
温简拿过档案册,边翻边说:“目前一眼看下去没什么规律,有时候是月初,有时又是月中,但基本集中在月初,应该就是月初为主吧。”
江承:“不一定。抄下来。”
温简不解:“啊?”
江承:“把斯特和加司的付款时间全抄下来,还有金额。”
温简满心困惑地点点头:“好。”
等两人把所有付款日期全抄完时天已快亮了。
两人没耽搁,迅速把记账凭证放回原处,按原路离开了档案室,离开前江承重新把监控信号基站插回了插座。
除了因为断网导致监控有短暂的几个小时离线,档案室一切正常。
回到家时东方天空已露出了鱼肚白。
江承推着温简:“先去休息。”
温简已过了犯困的点。
“我还不困。”她把刚抄下来的汇款时间点递给江承,“抄这个做什么啊?”
江承伸手接过:“钟玉明酷爱数学游戏,我曾研究过他近三年东南亚市场的毒品交易时间,时间看似随机,实际上他们每一次的交易时间都在遵循着某个数学规律,并依据上一次的交易时间决定下一次交易时间,让警方无从掌握规律,我估计在国内也一样。”
温简下意识看向抄满时间节点的本子:“那我们现在看看这里边有什么规律。我仔细比对了,加司和斯特汇的都是大钱,大单应该都是从这两家公司走,但从何建集团最近一年的收款记录和贺之远迫切想要烟花厂那笔巨款的表现看,加司应该已经成为弃子了,现在钟玉明在国内市场最倚重的是斯特。只要我们能推测出他们下一次的交易时间并将他们控制住,这对钟玉明集团会是个很大的打击。”
“不只是打击的问题。”江承接过话,“这会是逼钟玉明回国的绝佳机会。”
温简皱眉:“怎么说?”
江承:“我有个搭档叫周行远,这三年来在他的运作下,钟玉明集团在东南亚市场的毒品交易频频被当地警方打击,钟玉明在当地基本是寸步难行,因此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国内。但国内以前一直是陈至和他父亲,也就是现在的贺之远和他父亲在掌控,这三年来我为了逼出陈至和钟玉明,一直在有意识地利用东南亚市场的负责人,也就是雷瑟在钟玉明面前挑拨他与贺之远和他父亲的关系,把东南亚频频失手的原因嫁祸到他们父子俩争权上,年初贺之远企图越过雷瑟和东南亚市场的下层负责人接头导致被警方一锅端的事坐实了这层嫌疑,也就是泰国机场贺之远栽赃你那次。我猜是那次以后加司才彻底沦为弃子,但贺之远应该是不甘心就此被放弃,因此在吴文雅和张牟一线被端掉后,还要顶风让曹榜和张倩接洽,试图借张倩稳住底下的市场,但不幸的是那批货还是出了意外,落在了我们手上,我借雷瑟的嘴把这风透露给了钟玉明,钟玉明应该是已经彻底放弃了贺之远,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贺之远会病急乱投医,愿意拿国内毒品市场去交换那笔可能早已不存在的钱。”
“东南亚市场焦头烂额,钟玉明不可能再让国内市场陷入困境,但现在贺之远的加司已经被放弃,斯特是钟玉明唯一能倚重的,他不可能会让它出事,所以我猜他大概率会回来坐镇,尤其是,假如这次走的是大单。”
“那我们赶紧看看能不能找到规律。”温简着急拿过本子,“要是错过机会就又不知道还要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