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有帮安从凤说话的,也有摆手叹息的。
毕竟考试临场发挥这事,谁也说不准,总有个状态好跟坏。而且那功名又不是为你量身而定的,非你不可,换了旁人不行。
但安从凤执拗地站在那里,拱手低头,要个答案。
司芸轻咳两声,侧眸看司牧。
司牧眨巴眼睛,笑了,“皇姐以为我徇私?可这榜是大学士亲定,我从未插手过,难不成我竟连大学士也拉拢了?我好厉害哦。”
亏得他不参与,否则一甲全是谭柚的学生,他这个师公还真有点不好解释。
“朕只是疑惑而已,阿牧想多了。”司芸笑。
司牧道:“皇姐若是也想听理由,不如问问大学士。”
他脆声朝前说,“大学士,榜单向来以公平公正服人,如今有学生当场提出疑惑,但此榜一甲前三由你而定,不如由你给她个解释,说说为何一甲前三没她。”
长皇子发话,底下才安静下来。
陈老暂时收起手中金榜,看向安从凤,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以你之资,属实在状元以下,一甲之内。”
这意思就是,安从凤可能考得不如苏婉,做不了状元,但榜眼跟探花还是可以的。
安从凤眼里燃起希望,话几乎脱口而出,“那为何……”
“你且别急,我问你一句话。”陈老抬起一只手,示意安从凤认真听:
“《礼记大学》中说:‘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此话对否?”
安从凤微怔,缓缓点头道:“对。”
陈老,“既然觉得对,那便没错了。朝臣乃国本,一甲更是大司的颜面,选的不能说是大善之才,但至少德行无愧。”
别看吴思圆现在这副德行,可她刚入朝时,也是满心报国,也是修身养德言执持道,只能说泡在这朝堂的大染缸里被权势腐蚀浸染了。
陈老看向安从凤,微微皱眉,“可你作为读书人,自幼熟读《礼记大学》,怎么如今连第一条、连最基础的修身,都没做到?”
她反问,“德行有亏,如何担任一甲,如何作为大司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