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牧身为长皇子,若是有中毒的迹象,或是轻易能被人摸出真正的脉象,可还了得。
司芸捏了颗白子,按在棋盘上,“下去吧。”
陈御医颔首躬身退下,“是。”
按着司牧服药的剂量来看,起初便只是高烧不退,随后才是身体慢慢虚弱,最后卧床不起。
典型的久病不治。
刚才陈御医进来,若是说点别的,亦或是模棱两可说司牧可能有别的问题,司芸定会怀疑。
她现在坦白讲完实情,司芸倒是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司牧是装的呢。
他装病,再跟熊监正串通好,让熊监正过来跟她说星宿一事,最后把过错都推到晋国身上,将他摘得干干净净。
演一场大戏给群臣看,给她看。
要不是让人亲自去谭府探望,司芸胸口这颗心始终会提着。现在陈御医跟熊监正双方印证之下,倒是证明熊监正跟司牧属实没提前串通拿星宿一事说谎。
毕竟司牧那个身体,怎敢拿高烧开玩笑呢,他也不怕把自己玩死了。
看来她这咳嗽,还真是着凉跟被晋国气运影响,不是大事。
司芸轻咳两声,将空盏茶递给赭石,示意他填茶。
“你看看,临近过年朕跟阿牧都病了。”
司芸笑,“不省心啊。”
她虽摇头叹息,但心情极好。
赭石轻声道:“皇上,今日恐怕会下雪,到时候可要尝尝雪水煮茶?”
司芸闻言不由来了兴趣,捏着白玉棋子在指尖把玩,“‘雪液清甘涨井泉,自携茶灶就烹煎’,不错不错,去备吧,让朕也风雅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