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意顺着舌尖沿着喉咙往心底蔓延,将原本晚上那点酸涩苦闷的淤堵情绪一点点地冲淡开,最终都融为甜滋滋的柔意,包裹着他的心脏。
司牧扭身喊,“硃砂,胭脂又忘了,你再演一遍嘛。”
硃砂,“……”
胭脂,“……”
胭脂微笑,“对,是我,又忘了呢。”
他不仅“忘”了,他还想听一夜。
第30章
“这话阿柚可听不得,你少在她面前说司牧的不好。”
司牧重新洗完脸跟手脚, 入睡前,忽然喊,“胭脂。”
胭脂快步走过来, 撩起床帐, 弯腰俯身柔声问,“殿下, 怎么了?”
“胭脂,白天那个凭几再拿回来吧,”司牧半张脸遮在薄被里, 满头乌黑长发披散在枕头上, 连眼睛都没睁,“它其实还是很好用。”
那张凭几司牧用了两年左右, 今天因为谭柚跟柳盛锦的事情生闷气, 便连无辜的它一起牵连了,说让胭脂换掉。
胭脂笑,“好, 那我再去拿回来。”
司牧嗯了一声, 将整张脸都埋进薄被里, 准备睡了,淡声道:“退下吧。”
“是。”胭脂这才落下床帐。
司牧睡觉时喜欢将整个人都蒙进薄被里,好像小小的包裹着的空间能给他提供无限的安全感,让他精神放松下来, 不用四处戒备。
只是这种法子冬天还好,夏季未免会热, 如果殿内的冰都不能把温度降下来, 胭脂跟硃砂就会轮流值夜, 在司牧床前给他打扇。
就这, 他都睡不踏实。夜里时常惊醒好像成了这几年的常事,早就不稀奇了。
胭脂走到别处把凭几搬回来摆在司牧能看得见的地方,才轻手轻脚退出殿内关上门守在外面。
今天一事幸好解决得快,否则司牧连张用顺手的凭几都能说换就换,何况事情的另一个主人公柳盛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