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房宴这个态度,萧染觉得应该是件大事,便从饭桌旁离开, 坐回处理政务的龙案后面。
房宴起身跟着她走过去。
萧染撩起衣摆坐下, 抬眸看房宴,说道:“你是这批世女太傅最看的一个学生, 章做的也挺好,看待问题也够通透, 想来除却太傅的功劳外, 你母亲的行为处事对你也有一定的影响。”
“谢皇上夸赞,学生愚钝, 多数都是太傅教的好。”房宴一如既往的谦虚。
萧染将擦完的巾帕搁在内侍托着的盘子里,说道:“师傅领进门, 修行在个人。这个道理朕还是懂的。”
萧染拿起朱,准备批阅奏折, “来说说,今日是有何事来求朕。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朕看在太傅跟房家的颜面上都会答应你。”
曾经萧染还是太女时,房家长女救过她一命, 这算是萧染欠房家的。
房宴重新跪下,声音清晰的说道:“学生想求娶一个人,还请陛下赐婚。”
萧染的微微一顿,眉头蹙起,抬眸直直的看着房宴,声音听不出喜怒波折,问,“娶谁?”
房宴答,“楚子栎。”
御书房里的气氛随着这个字突然安静下来,静到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想娶楚子栎的人多着呢,或为名或为利。”萧染率先打破沉默,嘴角挑起一抹轻蔑的笑,“你又为什么?”
萧染平静的态度跟房宴预想的有些不同。她以为皇上听说自己想要求娶楚子栎后会大发雷霆呢,房宴心里也已经做好了承受圣怒的准备。
可萧染是谁,萧染同房宴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沙场征战两年有余,心态犹如老狐,岂会那般轻易动怒。在她眼里,房宴虽小她几岁,但却还是个后辈而已。
萧染这个态度让房宴觉得楚子栎于她来说更是无关轻重,心要娶楚子栎的决心更加坚定。她抬眸,掷地有声的说,“为情。”
萧染听笑了,干脆把里的放下,起身走到房宴面前,背在身后垂眸俯视她,“你尚未弱冠,不过十几岁的年龄,正是努力奋斗的好时候,而你却在这儿跟朕谈情?”
“先成家,后立业,无妨。”萧染的压迫感让房宴险些招架不住,连说话的语气都受到影响,不得不停顿一下再说下去,“情、不分年龄,不分功名成就,只关乎于心。”
萧染垂眸看着房宴,倒是有些欣赏她的年轻冲动。她年少时身上所没有东西,都在房宴身上体现出来。
说实话,若是一开始她在太学门口试探房宴时,房宴的态度但凡有一丝对楚子栎的心动,萧染都不会拦着她,可如今,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