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奇金.布曼增迪这会儿并没有钻进阴冷潮湿的防炮洞,而是戎装笔挺地端坐在乌里雅苏台将军府内,平静地等待着自己的末曰!对今天这场战争的胜负他已经不抱任何幻想了。和那些仍然在堑壕中蜷缩着,瑟瑟发抖的战士不同,他已经知道了莫斯科的选择。他和他的民族被斯大林所抛弃了!伟大的蒙古民族现在居然连曾经的奴仆都瞧不上眼了!
轰!轰!轰……接踵而至的炮弹在曾经的将军府内外炸裂开了,一团团火光在这座破败的府邸四周腾起。巨大的冲击波裹挟着烟尘和无数细小的金属碎片将一堵堵墙壁推倒,将一座座屋顶掀起。只是一转眼的功夫,便将这座曾经辉煌的乌里雅苏台将军府变成了一片残垣断壁的废墟!可是令布曼增迪万分遗憾的是,他所在的将军府大堂居然奇迹般的没有被密集的炮弹命中!他的生命暂时保存了下来,注定还将经历更多的苦难和屈辱。
对早已经抱了死志的人来说,十分钟的炮击或许并不漫长。可是对蜷缩在乌里雅苏台城内外的堑壕中的那一万多个蒙古人民军官兵来说,挨炮轰的煎熬,每一分钟都是那样的漫长,似乎时间已经在凝固在了某一个节点一样了!
在乌里雅苏台城四周蜿蜒的堑壕中,还有很多身穿着式样和中国红军相仿,只是颜色不同的军服的官兵。他们或怀抱武器蜷缩在堑壕里,或侧躺着缩在角落里,或无所谓的坐在堑壕的底部的地面上。这些人的口中或多或少都是念念有词的在祈祷佛祖保佑!哪怕就是人民革命党的政治委员和内务人员,眼下也都将无神仙论的马克思主义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此时在距离人民军堑壕约一千米的地方,就是中国工农红军的进攻出发阵地。炮声响起的时候,粟y的身体也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他现在也在进攻发起线的堑壕当中,在他身边的满满当当都是身穿着蓝灰色军服的红军官兵,这些人是粟y所指挥的红军蒙古方面军第二步兵团的官兵。听见炮响,士兵们都忍不住下意识的低下头,而粟y和其他军官们则纷纷从战壕里站起身来向前张望。
这会儿小小乌里雅苏台城差不多已经被红军用炮火犁了几遍,高高腾起的烟柱笼罩了全城。不过粟y接受过的军事训练却告诉他,这种程度的炮击还远远称不上密集……对于那些蜷缩在堑壕里面的人来说,躲过炮轰仍然是一件大概率事件,真正解决战斗的只能是自己指挥的步兵!
八点十分一过,中国红军的炮声嘎然而止。此刻的炮兵阵地上已经堆满了黄灿灿的弹壳,有些还腾着热气。十分钟的炮轰一共打掉了三千多发75mm的炮弹,这些炮弹都是汉阳兵工厂或是石井兵工厂的产品。每一颗都是经过千山万水的跋涉才被运到蒙古高原上的,所以也异常的珍贵。
“滴滴答滴……滴答滴……”
炮声一停,中国红军特有的冲锋号就在进攻发起阵地的四下响了起来,这号声便是军令。
已经贵为红军团长的粟y听到冲锋号声,毫不犹豫便跃出了阵地,挥舞着手中的驳壳枪,同时振臂高呼:“gcd员,共青团员,跟我冲!”
红军的战斗就是以军官身先士卒的冲锋打出的威名。在另一个时空里,哪怕像许s友当上军长以后仍然参加过敢死队,这种勇敢无畏的精神是国民党军根本无法比拟的!哪怕是这个时代已经进步了不少的国民革命军也一样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