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一郎什么也没说,直接一屁股在卫樵对面坐了下来,直呼呼的喘气,甚至头上都冒出了点汗珠。
卫樵好奇的打开折子,一眼扫过去当即也微微皱眉,这折子是内阁批示,上面竟然将许多本来是台院殿院的事交给了察院,甚至还批准察院成立另一个机构,叫做‘监察道’,人由江辞自己组建!
这分明就是抢权啊!
这个折子是昨天晚上出的,加上江辞肯定事先得到消息,到现在,估计江辞都把人给找好了!
卫樵明白了,这江辞,是赤裸裸的挑衅牛一郎,要与牛一郎划江而治,难怪牛一郎会这么生气。
卫樵细细的琢磨着一阵,道:“这估计不是内阁的集体意见,而是汤阁老的意见吧?”
牛一郎胸口犹自起伏,脸色铁青依旧,道:“不错,昨天江辞去了汤阁老府,哼,还见了不少大人物呢!”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能够成为大人物的,必然是一品大员至少曾经是甚至还可能是宗室元老。这些人也许不在朝堂,但影响力却不容忽视。如果江辞得到这些人的暗助,的确足够让牛一郎头疼。
卫樵沉吟一声,道:“没有去见见傅阁老?”
牛一郎口干舌燥的喝了口水,道:“没用的,既然汤阁老文书已经出来了,那内阁必然不会收回。何况汤阁老打的是事急从权的幌子,毫无纰漏可循,内阁总不能自打自的脸吧?”
卫樵点了点头,轮值的阁老的确有权这么做,而且汤阁老还做的光明正大,没有一丝把柄可抓。
——这就是阁老的小鞋了,赤裸裸的阳谋。
牛一郎见卫樵沉吟不语,皱着眉头道“立远,你得想想办法,要是让江辞这么下去,我们都不用在御史台待了。”
卫樵淡然一笑,在牛一郎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牛一郎双眼一亮,蓦然拍着卫樵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傅阁老说的果然没错,你这家伙鬼点子就是多,不当御史都可惜了!”
卫樵淡淡一笑,昨天常志的儿子找了自己麻烦,今天汤阁老又变相的削自己的权,自己如果不还点颜色,还真当自己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