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那老友也是位雅人,这里有他所写的诗集一部,用过的一柄权杖,一身他当年淋湿落在庙里的衣服。”印空大师一一介绍,然后将包裹给卫樵递了过来。
卫樵神色多少有些疑惑,接过来,拿起那本诗集,打开一开,只见扉页上写着:继水山人,周兴阁。
卫樵微微皱眉,这名字,好像有点印象,却一时想不起。旋即,他又拿起那权杖,手握之处精雕玉镯,甚为华美,头上面刻着‘继水’两个字。卫樵还是看不出端倪,又拿起衣服,仔细打量一番,这种布料极少见,非一般人家用得起。
不过也对,印空大师的老友岂会是一般人,卫樵将东西放好,笑着道:“大师,就这些,没有其他了?”
本来只是随意的开个玩笑,不想印空大师却笑着点头,道“有。”
卫樵好奇的盯着他。
印空大师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极其特别的黑玉铁牌,神色有些复杂的摸了摸,道:“这是一块免死金牌,天大的罪过也可保全姓命。”说着,脸色怅惘的叹了口气,伸手递给卫樵。
卫樵一怔,却没敢接。来了大齐许多曰子,他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免死金牌这种东西。这种东西,非与国有大功不可得,没想到印空大师手里竟然有这种东西。他神色诧异的看向印空大师,心里不得不对印空大师重新评估。
印空大师见卫樵神色惊异不定,笑了笑,道“拿去吧,一个将死之人,留之无用。”
卫樵忽然似明白了一些,微微皱眉道:“大师,可是有人要害你姓命?”他听着印空大师的话,总觉的是在交代遗言,似命不长久。
印空大师笑呵呵的将金牌放到卫樵手上,道:“老和尚今年七十有三,谁会花力气来对付一个将死之人?老和尚即将远行,心里颇多不舍,难免有些感慨惆怅,卫施主不必多想。”
卫樵拿着有些沉的黑玉铁牌,神色还是犹疑不定道:“如果大师有什么顾忌可以和弟子说,弟子与武家有些关系,想来军中还无人敢放肆。”
印空大师明白卫樵的意思,笑着摆了摆手,道:“卫施主好意老和尚心领了,老和尚还有几个地方要去,今天便要走,不然以老和尚的风烛残年,说不得就要带着遗憾去见佛祖了。”
卫樵见印空大师心意已决,也不像是受人胁迫,沉吟片刻,笑着道:“大师,继水山人就是您的那位老友吧?”
印空大师笑着点头,道:“不错,他俗家姓周,却是一个难得的善人,与老和尚相交莫逆,在世在经常与老和尚对弈谈佛,视为知己。”
卫樵不知道这莫逆是印空大师莫逆这位继水山人,还是继水山人莫逆印空大师,但两人肯定都岁数不小,而一个更是已经死去多年。
卫樵看着腿上的包袱,神色有些奇怪道“大师,您让弟子来,只是为了这几样东西?”
印空大师笑着点头,没有说话。
虽然卫樵知道他这笑容里似藏了什么,但一时间也猜不出一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