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最后用命护了他,他的一生,便注定要为那一刻的犹豫赎罪。
他僵硬地躺着,不敢看她,不敢碰她,飞低的草叶犹自在阵法神秘的力量牵引下切割着他的身体,他却愿意在这样凌迟般的疼痛中死去。
胜于被日后长久的愧疚中永恒折磨。
风雪似也知道他心气的衰败,渐转渐弱,他的头脸渐渐被风雪覆没,似一具冰雪中的尸首。
风雪盖过了一层又一层,直到将他的脸全部覆盖,那炽烈得仿佛连铁水都能熔的男子,此刻却不能融化冰雪。
良久。
有两团冰珠。
晶亮地,从眼角的部位,无声无息地,滚落下来。
……
这一隅的风雪,冻裂了人心千里,不知何时能有回春的一天。
但那只是在长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