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渐渐只有格格之声,那是厉含羽被冻得上下牙齿打战之声。
车窗忽然被敲了敲,厉含羽大喜,只要有人发现,他就不会被冻残废了!
穆先生看也不看他,抬一抬手,座位旁一床毯子,盖上了厉含羽的膝盖。
厉含羽想哭。
窗子一掀,现出景横波斑驳的脸,她笑吟吟地道:“路上打尖,你们是下来吃饭,还是在车里吃?”
“下……”厉含羽出口的半个字,被穆先生截断。
“劳烦姑娘,将饭送上来吧。”
景横波笑得很是不怀好意,拎着饭篮上了车,也不看穆先生,一屁股坐在厉含羽身边,一伸手搭住了他肩,亲亲热热地道:“厉公子,想吃什么?你受了伤,要不要我喂?”
她有心恶心厉含羽,也有心不搭理穆先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穆先生,总让她有深深的威胁感和无力感,这种处处被压制的感觉不大好,她也总想着扳回一成。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看他不爽,大大不爽。
厉含羽偏开头,避开她的脸,看表情似乎想骂,却又忍住,吭吭哧哧地道:“……罢了……你要么先给穆先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