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上头追究下来,有我扛着,都回去告诉社员们,让大家伙不用担心,等麦子熟透了以后再收!”
“就这样吧,散会!”
有领头的,还投过票了,众人也不再纠结,
出了村部,王重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叫住了马仁礼,和他走在一块儿。
“听说最近你和灯儿走的挺近的!”王重问道:“灯儿模样生的俊俏,既能干又贤惠,你对她真没意思?”
马仁礼却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女人的心思,真叫人琢磨不透。”
“你琢磨杨灯儿的心思干嘛!”王重道:“你要真想娶她,就直接找她爹老驴子去,只要你过了老驴子那关,娶杨灯儿还不是轻而易举吗!”
马仁礼却目露几分惧色:“就老驴子那脾气,要是知道我惦记他家灯儿,那还不一连枷把我给拍成煎饼了哇。”
说着还连连摇头。
王重停下脚步,指着马仁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说说你!好歹也是个上过大学的人,怎么就不知道动动脑子呢!”
马仁礼也停下了脚步看着王重:“你这话什么意思?”
“当然是想办法啊!”王重道:“你要是不自己想办法,难不成等着天上掉下来媳妇给你吗?”
“你别看灯儿平时和和气气的,可烈性着呢,再加上他爹那个驴脾气。”马仁礼道:“我能有什么好办法。”
王重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怎么说?”马仁礼上前两步,凑到王重跟前,好奇的追问。
“去你家说!”王重推着马仁礼快步走到村西马仁礼家,二人盘膝坐在炕上,马仁礼迫不及待的追问起王重先前那话。
王重喝了一口马仁礼亲自倒的茶水,问道:“我问你,你知道老驴子这辈子的心病是什么吗?”
“和牛大胆他爹之间的仇怨,杨灯儿偏偏还看上了牛大胆呗!”马仁礼说道。
“不错,不过这只是其一!”王重道。
马仁礼眼睛一亮,想起牛大胆成亲那天晚上王重说的那番话:“没能生个儿子,替老杨家传宗接代?”
“不错!”王重脸上露出笑容:“老驴子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被牛三鞭一鞭子弄的走不成完整的男人,没能给他们老杨家生个儿子出来传宗接代。”
别说是这年头了,就算是再往后几十年里,人们骨子里还是觉得儿子才是传宗接代,延续血脉的根本。
“可我也没法帮他呀!”马仁礼道:“我又不能凭空给他变个儿子出来。”
“怎么不能!”王重道:“你要是娶了杨灯儿,跟灯儿多生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让他跟杨灯儿姓,给老杨家继承香火不就成了。”
马仁礼一双眼睛顿时就瞪的老大,震惊的看着王重。
“牛大胆虽然娶了乔月,可他心里真正惦记的,始终是杨灯儿,不过是碍于誓言,落不下面子,娶不了杨灯儿而已,你要是娶了杨灯儿,既能报了当初牛大胆的夺妻之恨,又能娶一个成分好,贤惠能干、模样还俊俏的媳妇回家,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马仁礼眼睛越来越亮,脸上的震惊逐渐褪去,露出沉思之色。
说着王重从兜里取出一沓钱,摆在桌上,推到马仁礼面前:“这钱就当是我借给你结婚的,等将来你日子过起来了再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