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大多都窝在家里,不动弹就不会饿,就不用吃那么多。
但也有提着粪耙粪叉双手插在袖子里,蜷缩着身子,顶着寒风四处捡粪的,也有拎着柴刀,踩着被白雪遮盖的小路,上山打柴的。
二人刚刚走到村口,姜红果眼睛瞬间就看直了,金花嫂的脸上也露出笑容。
却原来是村口道边上忽然钻出来一个高大的人影,身上一件灰色的旧棉袄,头上带着个毡帽,背弓负箭,手臂粗的长木棍当成扁担挑在肩头,两头都挂着东西,细细看去,是一只野鸡,两只被五花大绑的獾子,竟然还有两只肥硕的野兔。
姜红果一见王重,就忍不住松开金花嫂一脸小跑着上去,驻足在王重跟前,轻咬下唇,眼中盈着泪光,满是关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王重:“王大哥,你没事儿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王重笑着道:“就是昨晚耽搁了,没能赶回来,让你担心了。”
“不过收获不错,你中气不足,正好这獾子可以给你补补身子。”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姜红果破涕为笑。
金花嫂也迎了上来,看着满满一担子的猎物,满是笑容的脸上透着几分羡慕,从袖子里掏出手来,竖起大拇指:“队长,你可真厉害,你这出去一趟,收获这么多!”
王重嘿嘿一笑:“我也没想到,运气会这么好,先是遇上几个兔子洞,试着掏了掏,没成想竟然里头真有两只正在过冬的兔子。”
“不过你也是,进山前也不和果儿妹子说清楚,还得人家担心你担心了一整晚,要不是我拦着,估计今儿一早果儿妹子一个人就进山找你去了。”金花嫂饶有兴致的看着二人道。
王重扭头看着姜红果,柔声道:“果儿,对不住了,是我没说清楚,让你担心了。”
“人平平安安就最好了!”姜红果那双颇有几分明媚的大眼睛里头,闪烁着泪花,可脸上却带着笑容。
“这外头天寒地冻的,就别在这儿干杵着了,赶紧回去喝点热水,到炕上坐着暖暖身子,我也得回去伺候家里那两个祖宗了。”
“嫂子,待会儿你回去跟三猴子,老干棒、马仁礼他们几个说上一声,晚上一块来我家吃饭,咱们顺道说说春灌和追肥的事情。”
“我这就去告诉他们。”
三人便就此作别,特别有眼力见儿的金花嫂快步往村西头的家里赶,王重和姜红果则往村东头的家里走去。
到了家,姜红果帮着王重卸下担子,把硬弓和箭袋挂回西厢房的工具间里,王重则拿出几把小刀,熟练的给兔子和獾子剥皮。
两只獾子和兔子都是用烟熏之后从洞里窜出来被王重挨个用木棒点头的,身上没有半点伤痕,皮毛保存的都非常好,王重剥皮的动作更是娴熟,没一会儿就把一整张獾子皮剥了下来。
“果儿,等会儿给锅里添点水,待会儿把这獾子身上的肥肉切下来熬油!”王重笑着道。
姜红果也满脸笑容的看着两只肥硕的獾子,“这么肥的獾子,能熬出不少獾油来呢!”
獾油药用价值极高,外敷内服皆可,治中气不足,子宫脱垂,咳血,痔疮,疳疮,疥癣,白秃,烫伤,冻疮等多种病症。
“肠子附近的网膜也给取出来一块儿熬了。”
“好!”
王重剥皮,姜红果烧水,处理内脏,清洗,给野鸡拔毛取出内脏,像取网膜,割肥肉这些细处的刀工活,也都交给王重来。
两人分工合理,处理起来的速度极快,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两只獾子和两只兔子就都被王重扒了皮。
开膛破肚,取出内脏,兔子仍旧交给姜红果处理,王重用锋利的小刀,手速飞快的从獾子身上割下肥肉肠网,并冷水投入锅中,慢慢熬煮。
“王大哥,咱们晚上做什么招待大家?”姜红果问道。
“这兔子挺肥的,取一只待会儿切成小块,一半爆炒,一半红烧,野鸡留着给你补身体,獾子肉和余下那只兔子,明天一早拿去集市上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