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列如往常一般,从软塌上起身,先来到院中的小池塘边上,洗手濯足,并取下几株桃树上花瓣所凝结的露水饮用。
清醒过后,他又走到两女培植的药田花圃中,为几株自己瞧得上眼的花草,松松土,浇浇水。
不过他也就胡乱的扒拉了一下,然后就惫懒的踢翻锄头,负着手,溜溜达达的回到了堂房中。
这时原本躺在床榻上的洛森苗姆二人,早就已经起身,且分别取来了昨夜酒宴剩下的美酒佳肴,烹煮在堂中方桌上,等着余列前来进食。
余列朝着两女点点头,熟络的就坐下。
几人一边谈笑着,说说城中的趣事,并对昨日前来做客的宾客们品头论足,一边吃着简单但精致的饭菜。
夜里不知溜去了何处鬼混的鸦八,也是按时按点的飞回来,嘎嘎的跳到方桌上,占上一个位置,啄食属于它的饭菜。
似这般的饮食起居模式,在余列闭关之前和出关下山后,已经发生过许多次,今日仅仅是平常日子中,极为平常的一顿早饭。
而余列在用餐后,经常性的还会出门,在潜宫山门中溜达上几圈,逗逗鸟、放放鼠。
这一日,他也是照常的背着手,鸦八站在他肩膀上,一人一鸟往小院门外走去。
苗姆和洛森也都是或前或后,送他出门,一并会将小院的大门打开,门前泼水,洒扫除尘。
但是这一日。
余列刚走出门没有多久,他就转过身子,随口道:“不用送了,且回去吧。”
这话声响起,洛森和苗姆两人的动作都是一滞,双双怔怔的看向余列。
这话,余列可从未说过。
她们两个面上的神色,顿时就变得惆怅复杂,口中都是欲言又止,猜到了什么,但是又不太确定。
余列瞧着两女,他仅仅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然后便抬手稽了一礼,口中道:
“我出门了。”
话声一落,不待两女回应。
咻的一阵白雾升起,白雾就卷着余列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前,遥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