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此等秘术如此珍贵,还颇有禁忌,不如这样,道友与我跑回去一趟,再签订一份契约便是,左右也不过会是耽搁一天的功夫罢了,不打紧的。
而且贫道在工坊当中,也仅仅是请了几日的假期罢了,如今已经是逾期,再不回去交代的话,恐怕工坊都要把贫道直接给除名了。”
苗姆听见这话,眼中也是露出纠结之色,似乎她刚才提议两人要签订守宫血契,仅仅是被余列炼制的丹药所触动,一时做出了上头的举动。
但是忽然的,苗姆又一咬牙,她紧盯着余列,出声:
“余兄,即便是返回城中签订契约。你当真以为契约就是万能的吗?除非是签订下那种性命有关,双方任何人都不可死亡或是重伤的契约,才有可能确保你我的安危。
而此等程度的契约,余列道友当真愿意签订?
这等代价可是比我这血契的代价还要更大。并且单单签订契约,就得寻找城中的契约鬼神,专门的审视一番。若是不审视,则存在漏洞的可能性格外之大,也无甚大用。”
此女面上冷笑着:
“苗某今日便告知余兄在外城厮混的第一个重要经验,那便是不仅活物不可信,死物亦是不可信。此契约者,也是死物。”
余列的眉头暗皱起来。
他其实也是明白苗姆所说的这个道理,并且正是因为顾忌着这一点,前几日他才会坚定的站在苗姆的这边,明确的拒绝与那叶姓老道等人同行。
以及为何直到现在,他才出城进行历练,也是因为余列只相信自家的法力,宁肯熬到御风法术大成,足够自己逃命了,才走出来。
除去自家的法术和法力,其余等物,即便是由满天仙神作保的东西,在余列看来都是不值得信赖。
不过余列微眯着眼睛,他看着身前的女道,幽幽开口:
“龙气契约都不足为信,那么苗姆道友的血契,又如何值得一信?贫道如何确定伱这血契仅仅是约束,而不会是一方损人利己的邪术?”
见余列的话说的这么直接了,苗姆的面上倒也没有气恼。
她知道现在是自己在拖着余列不要返回内城中,此举动也确实是值得让人怀疑。如果是换位思考,是余列在竭力的挽留她,她也会心生提防,怀疑余列别有算计。
而若是想要彻底的打消余列心中的估计,苗姆意识到她还得让利更多,交代的更加彻底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