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紫袍人的后面,穿过几条回廊,来到另一个厢房,张令正在好奇,要杀自己为啥选在厢房?不是应该选在菜市口或者练兵场上么?他推开房间,一步跨了进去,入眼处还真是一张酒桌,桌上摆着好酒好菜,看样子是贼军的补给队到了之后,贼军的餐桌也丰富起来了。
张令发现桌边已经坐了一条汉子,这汉子侧对着门,脸没有转过来,从侧面看去。他手上也戴着镣铐,正拖着一条长长的铁链,端起一杯酒来,往脖子一倒,然后哼哼道:“进来的是大草么?你天天在我面前吹嘘玉米和土豆有多了不起。但是你们的酒依旧是米酿的。什么时候用土豆和玉米酿出了酒,再来我这里吹,哼!”
听着这汉子的话,张令的心中升起一抹熟悉的感觉。忍不住惊呼道:“独眼马?”
那汉子回过头来,不是“独眼马”马祥麟又是谁,他显然也没想到进来的不是曹文诏,而是神弩将张令,两名被俘虏的大将一个照面。都觉尴尬,同时低下了头。
张令长叹一声,没说啥。
马祥麟却道:“老将军……梓橦那一战,其实末将也在战场上……被贼人挟持着观了一战。”
“什么?”张令大惊。
马祥麟长叹了一声道:“那一战打输了,不是老将军的责任,实在是因为这些贼人太狡猾所至,唉……他们机关算尽,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个光,换了谁来打那一仗。都讨不了好去。”
张令苦笑。
马祥麟举起杯子道:“来喝酒吧,反正都是阶下囚了,我们拿嘴巴吃穷这些贼人,也是大功一件。”
张令却没有他这么豁达,忍不住道:“还吃?贼人分明是要杀我们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吃喝,就算让你撑破了肚子,一顿能吃得了多少?”
马祥麟摇了摇头道:“他们不会杀我们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就是知道。”
张令不会相信贼人的话,但对马祥麟的话却会相信。他挨着马祥麟坐了下来,认真地想了想,也抓起洒菜吃喝起来,不一会儿,酒足饭饱,旁边坐着的曹文诏倒是被他们两人故意无视了,直到他们吃毕,曹文诏才嘿嘿笑道:“你们两人吃得倒痛快,不过有没有想过,你们那些被我们控制的手下有没有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