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水突然发现,这是一个实现报负的好机会!这里没有倾轧,没有党争,没有为了攻击敌对党派而硬把好事说成坏事的疯子,也没有人在背后使阴手下绊子……如果他真的陷入朝廷那个庞大、腐朽而又臃肿的官僚体系之中,不管推行什么政令都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得心应手。
他仿佛得了水的鱼一样,自由自在地将土芋和红薯洒向朱军占领的每一寸土地,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甚至会暗暗地想:如果朱军占领的地盘再大一点就好了,那样的话他就可以把新式的农作物推广得更远一点点。
他为自己这个想法感觉到汗颜,甚至自责,但这样的想法既然已经发了芽,想要将它掐死是何等的困难?每一个午夜梦回,他都要这样幻想一番,随后又狠狠地抽自己几个耳光。
李轻水批完了一叠文件,房门开了,夏二多穿着一身县令的官服走了进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原来李轻水被挟迫着做了布政使司之后,夏二多也被挟迫着做了白水县令,接替李轻水昔曰的职位。两人此时再见,都免不了一阵尴尬,汗颜不已。
“李县尊大人!”
“夏县丞兄弟!”
两人用昔曰的称呼互相称呼了一声,都觉得别扭,随后一起叹了口气。
“二多,你怎么来了这里?”李轻水干脆用名字来称呼夏二多。
夏二多摊了摊手道:“我送土芋过来,听说李大人需要大量土芋作为种子,在各县栽培,我就把白水存放着的土芋都带来了。”
李轻水语带迟疑地问道:“白……白水……现在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