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宝相吓得差一点就尿了裤子,但是吏部任命已下,这官是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他硬着头皮走马上任,一来就面临补收秋赋问题,他哪敢收?生怕又逼出个王二或者朱八,干脆就来了一招拖字决,给上面报告说:“本官初来乍到,诸事不顺,求户部暂缓税赋问题……待来年一并解决”。于是他就欠了朝廷一次秋赋。
今年一开年,又面临春赋问题,他还是不敢收,只好发了个告示说要收春赋啦,然后就没了下文,死也不肯坐堂比粮,大不了,再拖欠朝廷一次春赋,这考评是没法考了,但是好歹小命得保。
曹宝相活得如履薄冰,但就算是如此的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人,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一大早,他就收到消息,白水朱八杀回来了。卢家被抢,许人杰乡勇军被破,十里八乡的贫民都跟着他,来的时候六百人,现在已经一千五百多,而且人数还在增加。
听着这些恐怖的消息,曹宝相的小心肝,噗通噗通跳得差点从喉咙里跳了出来。他想弃了城池跑路,但是又不敢,大明朝的*县令,是有守土之责的,如果流寇来了他弃城跑路,虽然一时半会死不了,但是秋后问斩那一关还是过不了。
他苦哈哈地带着城里的几十名衙役,又把附近的军卫所的士兵叫了来,好不容易憋出来了两百人,把守着城门,祈祷着,朱八大王,您千万别来咱这小地方啊!
可怜的熊孩子,命运从来没有眷顾过他……
朱八的军队,在残阳的余辉中,来到了白水城下。
曹宝相硬着头皮爬上了城墙,伸出半个脑袋,用可怜兮兮的声音对着城外叫道:“来……来的……可……可是白水朱八?你……你你你到我的城池来有何贵干?”这家伙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朱元璋领着军队在城外停了下来,他仰起头,看了看这个可怜的*县令,忍不住摇了摇头:“我就是白水朱八,你是新任的*县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