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智彬就是二少爷,他正要说知道,背后的朱元璋轻轻捅了他一下,他蓦然一醒,赶紧道:“不知道!本少爷根本无罪,县尊大人把我传来,不知所为何事?”
“大胆!”陈县令又猛拍了一记惊堂木,震得大堂里嗡嗡作响,这惊堂木的作用,就是故意制造出巨大的声响,用来震摄刁民,使之畏惧官老爷的威势。
二少爷为人蠢笨,缺少心机,被这两下惊堂木震了震,脸色略有点发白。
“传西固村刁民!”陈县令大声道。
一声令下,大堂的侧门开了,几个衙役用绳子牵着一溜儿的农民走了进来,大约三四十人,朱元璋对这些人有点眼熟,上次去西固村打架时,他还见过其中几人。这些农民已经被上过刑了,屁股都被打得高高肿起,脑袋低垂,身体畏畏缩缩,一步一挪地走了出来。走到堂中,三四十人一起跪下,哗啦啦一片。
衙门大堂外的院子里,挤了许多百姓在观看审案,看到这群乡民出来,立即有些妇人的哭喊声传来,原来是西固村的女人们,她们已经在堂外等了很久了,只盼能早点放她们的男人回去。
这群人跪下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看二少爷一眼,也没人敢看马千九,倒是其中有两个人偷偷看了几眼朱元璋,眼神中满是歉疚之意,他们显然是出卖了马家,但并没有感觉对不起二少爷,只觉得连累了朱八哥上堂,有些过意不去。
他们“诡寄”到马家之后,虽然上缴的孝敬钱比给官府交税赋要轻一些,但仍然是一笔沉重的负担,马家照样会用各种方儿来苛待他们,所以他们对马家的恨意不会比对官府小,直到最近朱八当了偏院管事,负责马家所有的农事,才对这些人放宽了一些管束。有人交不起给马家的孝敬钱,朱八也不会像以前的齐管事那样把人拖出去痛打,而是容许他们稍缓几天。
陈县令冷哼道:“西固村刁民们……本官且来问你们,你们的田产还在自己名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