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肆里的,多是些散人游侠,或是小门小派的小股势力结合,至多算是江湖里的第三流高手,江湖本就是如此,大派巨阀便是大鱼,大鱼专吃小鱼,小鱼又吃虾米,至于小虾米,天生就底蕴不足,只能在最底层挣扎。
蜀地多是山道,这间酒肆依山而建,显然有些年头了,这酒也醇厚深浓,琥珀色的酒水滴落下来,几乎要黏成了丝线,苏留正孤身独坐,自斟自饮,听着那与座的江湖豪客们兴致勃勃的论南说北,也不由一笑:
“又一个地榜宗师灵霞师太么,倒也罢了,只是那个人紫金万佛寺来的斩妄和尚却有些麻烦了......”
此时他战力尚未完全恢复,龙脉上的气息自从那一日小露峥嵘之后,便再不可见,天榜之中,纵然不全是大宗师境界,战力也绝对是站在世间最顶端的一小撮人了,苏留常想,他们若放下面皮行那刺杀之事,这世间又有什么人能挡得住?
便像是元神侯,暴走之下,战力不知多么恐怖,直接荡平了许都七平宫!
可怜猖魏王数十年如一日的筹谋,一朝之间,全然化作了云泥。
酒肆里的江湖豪客们说些蜀地江湖掌故,苏留择而听之,正怡然自乐,眉心祖窍忽地一阵乱跳,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震的他心神一曳。
这种情况,对于早就心神守一的苏留来说,极是难得,但是他带着那一截龙脉,本身就蕴含着一种玄异的力量,尤其是从猖魏一线天入蜀之后,心血时常泛动,似乎某一种东西在离他越来越近。
“可惜了,若是真的打破虚空,走出炼虚合道最后那天人合一的一步,说不得有机会能达到‘至诚之道,可以前知’的玄妙境界。”